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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班朝臣也没人出来插言,皇帝在问王黼的意见,谁敢跳出来接舌?那不是捋王右相的脸吗?其实王黼倒寻思着有个人此时出来先起个话头,也算给自已救救场,但他很快希望了,这时是没人出班的。
早些年王黼做言官,曾助蔡京复相,骤升了御史中臣,他的真本事是弹人事非,后来迁入翰林院做学士,其人却不务实,也没干过州府实缺,极度缺乏治世学术,军国大事方面更只会挑人的错,从没主张。
“这个……依为臣之见,辽使上次前来痛斥我大宋毁约在前,此次用兵在燕云十六州,只怕有图谋!”
“照王爱卿所言,就是说辽国真欲兴兵叩边、轻启战端了?”赵佶也是糊涂蛋,对这些事搞不清楚。
“这个……臣以为不得不防,辽人占据燕云一十六州,使我北疆失了倚仗,若提兵南下,只怕……”王黼下面的话还没敢说,他是真的怕辽人兵犯宋境,两下相安无事,各自快活自已的,何必打打杀杀嘛?
一说到要启战事,赵佶更是头痛,不由就望了一眼站在郑居中后边的童贯,都是这个阉货给惹来的祸。
童贯也在偷眼细观赵佶神情,见他瞥来的一眼充满了怨忿,不由心就凉了半截,只怕这笔帐又记自已上了……他这边念头还没转完,尚书右丞李邦彦就出班奏道:“禀陛下,王相所言极是,未雨绸缪防为上!”
赵佶想一想也对,一但辽骑南下,若无重兵抵挡,只怕一路杀过黄河来,那时再想抵御就怕迟了。
这时不知是谁轻轻哧了一声,本来寂静大殿上,静的落针可闻,一众文武也正等着皇帝开言呢,偏是有人哧出声来,乍闻还真是剌耳,不少人回首朝文班末位望去,那里站着的赫然是特科状元乐寿安衙内。
做为恩科状元,今日被恩准上朝也是一个特例,按常例,他这种新科哪配站在这里?一般会打发出去磨练三载才授实缺,但有鉴于安家小郎功勋卓著,不仅救过皇后的命,还在北边立了功,又秘献了制衡权卷,赵佶对他也算是另眼青睐了,今日赐他临朝,也就是想让他亲历一朝事,下朝后再让他指出今日朝堂上御权的那个平衡点所在,也亏赵佶想得出来,居然让安衙内发挥这样的作用,连安衙内自已都想笑呢。
事实上不少人还不认识这位新面孔,比起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都显的太年轻了,真不该站在这里。
李邦彦也是个极年轻的权臣,本来他与王黼暗中不和,今日出来捧他却是为了一个共同的对手:童贯。
试想这李邦彦是1108的进士,如今才是1114年,仅六年时间,都不知他是怎么窜到尚书右丞这个位置上的,事实上他的本事和王黼一样,极善迎奉圣意,曾历任起居郎、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等,可以说是翰林派的,与王黼晋升路子大致差不多,须知翰林院是皇帝的‘顾问秘书院’,翰林学士一贯有内相之称,堪为将相之储,他也是美风姿的俊秀人品,又工词善赋,正合赵佶的欣赏品味,官拜右丞大致由此。
赵佶的用人观点好象就是以诗词为鉴审标准的,诗做的好,就代表这个人有才华,有治世之能,蔡京也是因此得了赏识才复相的,至于童贯、高裘是赵佶未登基前就讨好他的人,算是嫡系了,又作它论。
说起来李邦彦私下里与皇帝关系不错,他长在市井,又会踢球,时常陪皇帝在宫中笑闹嬉耍,兴起时会把自已剥个精光,手舞足蹈的只为博皇帝一笑,宫中嫔妃都为之惊悚,郑皇后也曾撞见过,斥其猥亵鄙俗,皇帝却为他开脱,君臣嬉闹之此,也难怪郑皇后对赵佶有看法,而李邦彦自诩有奇宠,便我行我素。
今日朝堂上才发言便吃人哧了一声,他不由做色,阴沉着脸注定安衙内,“你是何人,胆敢嬉闹朝堂?”
安敬却不以为然的道:“李大人差矣,下官只是鼻间堵了一块鼻屎,适时哧之出来,省的憋着难受!”
听他这么说,满朝文武‘噗噗噗’的都笑喷了,李邦彦却面红耳赤,此子分明借言嬉戏,“你大胆!”
“李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大宋例律莫不有朝堂上不准省鼻一节?下官若叫鼻屎弊死,岂不贻笑方家?”
殿上原有的阴霾气氛至此化的乌尽,连徽宗赵佶都笑了出来,他这时摆了摆手,“李爱卿莫要计较,此人乃是新点恩科状元安文恭,朕今日赐他上朝开开眼界,却不料闹出笑话来,你两个先归班,郑爱卿……”
“臣在……”郑居中也收了笑,肃容出班而立,那李邦彦也吃了一惊,原来此子便是安衙内?童蔡两家三个衙内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