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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轻轻唔了一声,停了一下才说:“快乐?我这一生都在寻找。”
“找到了吗?”
行云在夜中平静的说:“我找了许久,少年时飞扬骄傲,以为可以坐拥醇酒戏美人,笑看红尘不尽欢。後来遭逢大变,心态也变了,那时候放浪形骸,满腔的不平和怨恨。”
他停下来,杨丹静静的望著无数的星子,有这麼多明亮的眼睛,夜空还是如斯的静默。
夜空或许也有无限的,不能出口的心事。
“富贵易逝,繁华如云,名声,地位,财宝……那些东西都不过是身外之物。”行云低声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杨丹忍不住说:“可是爹爹他,并不只有你一个人。”
行云轻声笑:“是呵,他那个人多情又软弱,天真的希望所有人都如小时候一样,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可是孩提时的情谊,与成人後的爱恋却不会再一样了。他看起来非常洒脱,可是心态与小的时候相比却没有成熟多少。”
“你不恨他,怪他吗?”
行云静静的说:“不,一点儿也不。我曾经伤害过他,他曾经为我赴死而毫不犹疑。曾经有那一段时日,我们只有彼此,我是他的全部,他也是我的。後来,还是我先忘记了……我以为永远不会忘记,哪怕我化作一片云,一缕烟,也不会忘记他,可是我把他忘记了。”
“那现在呢?”
行云语气柔和之极:“现在他又把你给了我。丹丹,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心中的欣喜,就算把这世上的珍宝全加起来,或是让我做了天帝,也不会有那一刻满足快活。”
杨丹觉得心中酸楚,将身旁的人牢牢抱住,低声喊了一声:“父亲。”
行云缓缓抚摸他的头发:“水笙从小就象他的父亲一样,饱览群书,现在在做祭神,将来或许会做天帝。辉月很是以他为傲。你也是一样,丹丹,你也是我的骄傲,你漂亮,自信,无忧无虑,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很欣慰,我对你的期望就是如此。自由,快乐,这比什麼都重要。”
杨丹抱紧他,过了一会儿说:“父亲,我常常觉得自己太过浪荡不羁,不象水笙一样,令你可以在人前那样骄傲光彩。”
“谁说我不骄傲光彩呢?”行云声音裏带著笑意:“你现在这样子,就是我想要的模样了。”
不知道哪裏起了一阵清风,从湖上吹来丝丝凉意。行云拉过一旁薄薄的丝被替杨丹盖上。
杨丹的眼睛裏倒映著天上明亮的星光,行云替他捋顺头发:“睡吧。”
翔35
更新时间: 07/26 2007
“唔……”水静在晨光中睁开眼睛,他独自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榻上,丝被把自己缠绞的象只蚕蛹,微凉的风吹拂著轻薄的纱帘飘飘欲飞,周围很静,非常静。
他揉揉眼,把自己从被筒裏释放出来,拍了一下手掌。
外面有侍女鱼贯进来,为首的一个浅笑著说:“静公子醒了,先喝碗汤再梳洗吧。”
“我哥哥呢?”
“丹公子一早就练剑去了。”
水静还没完全清醒,接过汤碗喝了两口,坐在床边发一会儿呆,一边的侍女们已经动手,端水,打巾子,捧妆盒,拿梳子,一边的人也早抖开了裏外不同的衣裳,把这个发呆的宝贝疙瘩从床上扶下来,围著他好一通忙活。
等最後一个侍女替他别上簪子,扶正头冠,水静才算彻底的,完全的清醒过来。
“静静。”
“哥哥~!”水静来了精神,一头扎进杨丹怀裏。
杨丹把手中的剑交给侍女,把这个爱撒娇的宝贝抱住:“刚起床?”
水静点点头,又指控他:“哥哥好坏,自己偷偷起来也不叫我。”
杨丹其实中夜便已经出去,下半夜是在湖上的敞轩裏睡的。这当然更不能和他说,虽然水静已经从孩童长成了少年,可是小时候他哭鼻子的情景,杨丹还是记忆犹新的。
一边的汤碗还没收走,杨丹岔开话:“这是什麼?”
水静抱著他的脖子:“补汤……裏面好象有很多草药。”
杨丹一笑:“是爹爹他们给你弄的?”
“不是,是笙笙哥给我开的方子。”水静说:“虽然是药汤,不过好在不难喝。”大眼睛眨啊眨:“哥你要尝尝不?”
“这个补药可不是乱喝的,对你有补益的东西,对我可能就有损害了。”
“这倒是。”水静攀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