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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经营这块地方。你以前见过伊芙安娜的丈夫唐·雅霍夫吗?他是位兽医。我无法告诉你我多么想念这个小伙子。还有维尔,维尔·英格里希,我女儿贝弗里钟情于他。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敢肯定,他们一定能承担起责任;但是邦妮,邦妮一个人挑不动这么一副重担……”
约翰逊,经验丰富,善于从这类话中听出弦外之音,知道这时可以插嘴了。“哎,赫伯,”他说道,“你还是个年轻人呢,才四十八岁。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医疗报告上看,你都很年轻,我们很可能给您再多保些时间。”
克拉特先生挺直身子,又一次伸手拿起了钢笔。“说实话,我感觉相当好。非常乐观。我想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真的可以在这里赚点钱。”在简单阐述未来改善金融状况的计划的同时,他在支票上签了名,然后把支票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此刻已是六点过十分,保险代理人急着回家;妻子正等他回来吃晚饭呢。“不胜荣幸,赫伯。”
“不胜荣幸,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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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 第一章(21)
他们握了握手。然后,约翰逊带着一种胜利的感觉拿起克拉特先生的支票,把它放进自己的支票簿里。这是一份价值四万美元的意外死亡保险的第一笔钱,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保险公司将双倍赔偿。
他和我散步,他和我聊天,
他对我说我是属于他的,
我们分享快乐,我们在那里等待
没有人能明白……
佩里用吉他自弹自唱,心情愉快。他能记住大概两百多首圣歌和情歌的歌词,从《粗糙的老十字架》到科尔·波特①,除了吉他以外,他还会吹口琴、拉手风琴、弹奏五弦琴和木琴。在他最喜欢的一个有关戏剧的幻想中,他的艺名叫佩里·奥·帕尔森,是一位表演“一人交响乐”的明星。
迪克说:“来杯鸡尾酒怎么样?”
其实,佩里并不在乎喝什么,他不是一个很爱喝酒的人。但是迪克却很挑剔,在酒吧里,他通常选择“橙花”。佩里在汽车的工具箱里装着一品脱已经混合好的橘子味的伏特加。他俩来回传着瓶子喝。虽然暮色已浓,但迪克仍把速度稳定在每小时六十英里,并且没有打开车头大灯。路很直,土地平坦得像一片湖泊,很少看见驶过别的车。这里便是“那边”,或者离“那边”很近了。
“天哪!”佩里说道,他盯着那平展展的、一望无际的土地,瞧着天空带有寒意的连绵不绝的青色,除了远处农场里闪烁的灯光以外,一无所有,显得空旷而孤寂。他憎恨这里,就像他憎恨得克萨斯平原和内华达州沙漠一样;空旷的地势和稀少的人口常令他情绪低沉,还伴有一种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海港才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拥挤、嘈杂、塞满了船只、飘荡着下水道气味的城市,比如横滨,朝鲜战争期间,他作为美国陆军的士兵曾在那里度过一个夏天。“天哪!他们对我说离堪萨斯州远点儿!永远别把我的小脚再次踏上堪萨斯州的土地,好像他们是在禁止我进入天堂似的。好好看看这儿,简直大饱眼福。”
迪克把酒瓶递给他,里面的酒只剩下一半了。“剩下的留着吧,”迪克说,“我们也许还用得着。”
“还记得吗,迪克?我们说的关于那条船的事?我想,我们可以在墨西哥买条船,一条便宜但很结实的船。我们可以去日本。横渡太平洋。有人做过,好几千人曾经横渡太平洋。我不骗你,迪克,你会到日本的。日本人令人惊奇,性格温和,行为举止像花一样。真的想得很周到,不仅仅是为了你的钱。而且日本女人。你还从未遇见过一个真正女人……”
“我有过女人。”迪克说他仍爱着长着一头金发的甜蜜的第一任妻子,虽然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日本那儿有许多澡堂子。有一间叫‘梦池’。你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美丽迷人的姑娘就会从头到脚给你擦洗。”
“你以前告诉过我。”迪克的口气有点无礼。
“那又怎么样?我就不能重复我自己的话吗?”
“以后再说吧。这事以后再说。嗨,伙计,我脑子里想的已经够多的了。”
迪克打开收音机,佩里又把它关上。他不管迪克的抗议,弹起了吉他:
我独自一人去花园,
露水还在玫瑰上。
我耳中传来的声音,
是上帝之子透露的……
一轮满月正在天边冉冉升起。
第二天,星期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