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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惊涛骇浪,大海之中不时有鱼叉破水而出。直指沿海几府。
江山东部,却有百多个将星,聚集在一起,闪烁放光,释放出凶悍气息,侵蚀大瑞龙气。
再往北,则是一片乱局,仿佛能透过此图,听到灾民哀嚎,流民怒吼。
至于北方国境之外。更有黑龙隐现,在草原沉浮不定,流露出狂暴、肆意、气吞山河的气势。
“世人居于一隅,只能看到眼前,以为大瑞花团锦簇、歌舞升平,又有谁知道这万里江山上的隐患?新法施行,阻力颇大,天下官绅几乎群起而阻之,朕又何尝不知其中缘由。奈何国势维艰,若不革鼎一新,早晚要动摇龙脉,国祚不保!”
“陛下……”旁边老者听到这里。心中一惊,赶紧上前,就要去宽慰,却被皇帝抬手阻止。
“大伴不必安慰朕。”李坤深吸一口气,“社稷神器既然传到朕手,那朕自然责无旁贷。便是耗尽心神,折寿短命也无妨,只可惜满朝文武……”
说到这里,他忽的一愣,想到了一事,随后回到桌前,拿起上面的几封奏折,翻动了几下,扫过几眼,然后道:“朕记得这刘静是反对变法的,而那李琦则是王卿爱将,至于宋渊,背后有着施家,又属军中,一直保持中立……”
李坤一边翻着,一边思索着。
“这三人虽都在剑南道任职,但之前的奏折几乎都是各说各的,即便偶尔呈报同一件事,也多是争锋相对,怎么这次在邱言的事情上,居然众口一词,都是赞誉?这邱言不简单呐……”
他沉吟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收起笔落,在几本奏折上写下了批语——
“国有贤才,幸也。”
看着手上奏折的批复,刘静陷入了沉思。
这批复走了三天才传到剑南,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剑南道风云变幻,随着武信军出兵,本来的戍卒又被观察使、御史联名调动,大势压迫之下,以那撒落部为首的沼人,竟是主动投诚,上表请罪。
这番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逼得永平军也不得不出手,连被膘信打的丢盔卸甲的潘向,也抓住时机,借机反扑。
危如累卵的局面既然就此扭转!
如此一来,整个剑南道局势大变,那膘信所统的一军、借西道北上的番人,反而成了孤军深入之势,彻底平息,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直到此时,剑南道的百姓,才知道自己差点陷入兵灾,好在已经平息,后怕之际,亦不由感激起观察使和两位节度使。
只不过,但凡知道点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次事情并不简单,平息危局的真正功臣,另有其人。
“一篇兵策,运筹帷幄,这邱言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非他还没有官身,恐怕已经被圣上召去,勉励一番了。后生可畏啊,‘贤才’和‘幸也’,这两个词,可是不得了的,比金银赏赐还要来的有用。”
看着手上的批语,刘静沉思了一会儿,转头问身旁幕僚:“邱言还在城中吧?”
沼人、番人进兵的消息传入剑南城时,大局已定,自然没有必要让邱言与镜泉子继续留在府衙了,所以这两人如今都已经离去。
幕僚听到询问,回答道:“邱言最近几日都住在客栈,等着放榜。”他揣摩了一下刘静的心思,然后道,“要不要属下去替大人传个话,提点他一点?”
“不必,让他安心候榜吧,”刘静摆摆手,“不过,我这次召他入府,毕竟急了点,可能还有风波,你要留意,不要让邱言受到委屈,另外,取笔墨过来,我要给鹏儿写封家书。”
“是,属下明白了。”幕僚顿时明了了刘静的打算。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放榜之期。
这天,天还没亮,整座剑南城就已经到处熙攘,士子、儒生穿街过巷,不时张望,这都是坐不住的,想看看报喜的队伍。
前些日子的兵灾军情,也挡不住儒生对榜单的渴求,不少人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心中除了等榜再无他年,甚至传闻说,有两个年龄老迈的秀才,心身透支,因而猝死,但也算常态,并不引人惊讶。
天还未亮,贡院前面的照壁周围,已经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
寒窗几载、十几载,乃至几十载,孜孜以求,日夜期盼,全家老幼的念头都寄托在那一张榜单之上!
“好一张榜!榜还未放,就汇聚了这么多的精粹念头,每个都富含人文气息,纯粹、狂热、亢奋,若能被一神吸纳,单是这贡院周围的香火念头,就足以支撑起一个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