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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多胜少,却也让新党尤为头疼。
至于其人话中的王甫。正是那黑面相公的名讳。
王甫、马阳、张链、徐进,在加上染了风寒,正在家中休养的闫东亭,这五个人便是政事堂的全部人马,整个大瑞拥有最惊人权势的人物!
张链停下步子,抬起枯瘦老手,指着一封奏折:“那潘向上了封奏折,说兴京的粮价变化危及社稷安危,当尽快平抑物价,还是那一套吹捧乱法的腔调,还说要借会试的机会,选拔国之英才!不就是想趁势更改会试主旨么?”
“哦?潘志上的折子?”马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这次在北边督战,有些战功,只是不知真假,如今看来,是想借势而为了,不过这次会试交给王甫主持,我等已经退让了一步,要的就是保证主旨不变,若他们想要趁机更弦易辙,未免太过!”
“王黑面手下的这群人,年纪轻轻,不学无术,不少人德行有亏,行事肆无忌惮,这样的事情,他们绝对做得出来,”张链冷笑一声,“要说借势,这兴京商贾的事端,还不是他们这一群人搞出来的?先是为了筹备军资,不顾定额,大发交子,现在又要颁布市易法,打压京城商贾,这些商贾的背后,都不是易于之辈,岂能让他如愿?”
所谓交子,乃是大瑞朝廷发行的纸币,本是几名富商制作出来的支付凭证,毕竟铁钱、铜钱体积大、价值小,十贯就有六十五斤,携带不便,限制了商业发展,穷则思变,才有交子的诞生。
随后,朝廷将之改为官办,在兴京和东都,分别设立了交子务,负责纸币发行。
在邱言前世,很多人看不起古人,认为古人的认识有局限性,但实际上,在这个近似于古代的世界里,不乏聪慧之人,清楚的看出了纸币的弊端,上书朝廷,是以令朝廷设下法度,规定交子发行每一届都要有定额,为一百二十五万贯左右,要有准备金三十六万贯,每三年为一届,届满时制造新的交子,调换旧的交子,以此避免通货膨胀。
听了张链之语,马阳沉默不言,他对新法一直持否定态度,是因新法与他的政治思想相悖,更知道但凡变法,难免生出混乱,给人以可乘之机。
在他看来,变法、新政说穿了,就是对现有利益的重新划分。
蛋糕就那么大,分给你多一些,其他人就会少些,其中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政|治斗争,还有利益厮杀。
断人财路,有人杀人父母,这次变法,令多少人的利益受损,就会产生多大的阻力。
同样的,新旧交替,制度不全,最容易让人乘虚而入,造成种种乱象。
马阳的根基在东都,对变法的抵触,主要是出自理念,而张链的利益却在关中,和兴京商贾也有纠葛,肯定不会放任市易法的施行。
想了想,马阳也站起身来:“无论如何,科举之事不能做儿戏,若是突然变更,不知道要有多少学子的多年苦读化作东流。”
不过,不等他和张链走出政事堂,就有一小黄门急急而入。
“三位大人,皇上有口谕传下。”
三位宰执对视一眼,跟着正了正衣冠,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只是马阳和张链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妙之感。
………………
皇宫,御书房。
皇帝李坤坐在位上,隔着桌案,听着对面那人的话语,暗自点头。
“……科举为天下士林之风向,科举所重,天下学子自会精研,况且,如今京城商贾沆瀣一气,不顾朝廷的财政困难,只顾自家利益,令局势恶化,朝中衮衮诸公,要么冷眼旁观,要么无从应对,说明变法欠缺人才,当借这次科举,选拔出一二有才之人作为补充……”
李坤这些年来越发沉稳,但心里依旧藏着一团热火,轻易不会表现出来,前阵子北疆又有零星战事,牵挂其心,夜不能寐,如今潘志捷报传来,安了天子之心,也让他对变法的前景充满了期待,对下一步的财政和军事变法,有了意向。
这种时候,身为变法主持人的王甫,突然过来,说要在今年会试,侧重变法方面的考核,固然让李坤有些踌躇,但却没有多少抵触。
自登基以来,李坤恨不得节衣缩食,意欲中兴大瑞,重现太祖开国时的威势,表现出了迫切愿望,是个急性子,只要能达成目标,有时甚至会不顾旁人劝谏,打破一些俗规。
王甫的提议,在兴京物价困境和北疆战局捷报,这两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已经令李坤有了决定,他前任召其他政事堂大臣过来,名义上是议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