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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派,能循序渐进,而这布义齿却是行知混乱,不明秩序之能,只知弱肉强食,其念深入骨髓,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邱言说着,目光环视四周,被他看到的人,都是猛地一个激灵,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看着那具陷入泥土中的无头尸身,纷纷露出惊恐神色,很多人干脆不再入城,带着货物转身就走,看那样子,仿佛是生怕沾染了晦气。
“改知易行?”另一边,庞倩茹语出疑惑:“莫非,邱公子的意思,这教化胡人,还要从别处着手?”
邱言收回目光,说道:“边疆为交战之地,以本国之法对待异邦之士,未必会让他们领情,我在城中过目观心,又听布义齿之语,能知其心尚武,其国宣扬的信念与大瑞不同,两方交锋,想在思想上有所进境,先要在刀兵上有所作为,然后徐徐图之,这是以行而致知的法子,当以兵法行之!”
“边疆之地,以兵法行之么?”庞倩茹眯起眼睛,眼眸深处闪烁一点精芒,“难怪邱公子放出风声,说要编撰兵书,本该闭关查典,却又轻易接下了差事,随使而来。”
“人与人战,以知改行,国与国战,则要先行而后教,整个柔罗,如懵懂顽童,要打掉顽劣,才能再言其他,这布义齿看似一人,其实在整个柔罗诸部来说,也只是一念,面对诸部,当令行禁止,赏罚分明,从前怀柔,一味封赏,让他们以为会闹会吵,就能得利,这就偏了本意,也要让他们知道痛楚,以王行内,以霸辅外,王霸并举,道在其中。”
庞倩茹觉得邱言此举,与从前行事风格不同,似有深意,念头一转,隐约猜到了一点。
但这些心思,未出现在肖健的心中,这位迈山小侯爷随父从军,已然有些年头,对边疆局势有自己看法,顾虑不少,听邱言之言,却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是书生之语,口气太大,脱离了实际。
“胡人肆虐多年,多少先辈都未能平息,这般大敌在他口中却成孩童?”
但他并未指责,忙于吩咐兵卒控制现场,要把见到邱言动手的众人控制起来,防止消息外泄,又让人去把事情通报肖岚。
邱言看着忙碌的消减,开口道:“小侯爷要通知侯爷,不妨替邱某递个信。”他从手中书上撕下一一页,伸手在上面滑动了两下,指尖划过,却不见痕迹,还是白纸一张。
“这是什么?”接过白纸,肖健的疑惑越发浓郁,释放感知探查,但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纸张。
摇摇头,收敛心念,他又道:“状元公有话要与家父说,不妨随我回去节度使府,出了这种事情……”他的话中,失了些恭敬,略有埋怨。
这也难怪,定昌军苦心镇守边关,虽也有克扣、贪污之举,到底也算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与胡人交过战、杀过人,但知道进退,是以也交易过违禁品,小心维持平衡,结果今日一时不查,被邱言简单粗暴的杀人,有可能破坏平衡局面,肖健没有当场发飙,已算克制了。
但是,此言此行落到庞倩茹眼中,却让后者略感失望。
“传言说,这肖健是勋贵中的后起之秀,为人谦和、宽容,颇有名声,从前看到,倒也名副其实,但现在一遇突发之事,就乱了方寸,邱言斩杀布义齿,固然意外,可日后他若独自领军,镇守一地,不知会有多少突发事件,如果遇到事情,就只知埋怨,又或盲目处理,不知去了解更深缘由,抓不住重点,这位置终究是坐不稳的。”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回到邱言身上。
“况且,邱言给出的暗示,已足够明白了,如果是布衣百姓,对兵家与秩序了解不多,也许并不明白,可我等勋贵后裔,一生下来,就比普通人享受更多信息、资源,方能凌驾于他人之上,现在听了邱言的暗示,结合所知,若还想不出深意,就有些不应该了。”
想着想着,庞倩茹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邱言会如何应对,如果她所料不差,那么城外很可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
不过,邱言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邱某就不去再次叨扰了,把这张纸送去,肖节度使自会知意,我等还是如原本所说,先往兵营吧。”
“这个时候,如何还去得兵营?”肖健眉头紧皱,不好直接反驳,略显僵硬的道,“这事……”
不过,话还未说完,身后就传出一个声音:“袁某奉命,过来取物。”竟是袁兴过来,到了跟前,将那白纸接去,又对肖健道:“侯爷让我告知少将军,速速依言带着邱先生往兵营去吧,其他不必多问。”
“可是……”肖健听到这话,指了指那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