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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事发束之出逃的那一次,周庭光就发现了束之习惯性的逃避和难以填补的安全感漏洞,因此他在解决完紧急的黑料后,故作慷慨地放走了束之,却又暗自联系了洪间、赞助了电影、帮他们送参奖项,让束之能顺理成章地再回到港湾来。
给以空间自由思考,又诱哄勇敢主动面对,放手但不放弃——周庭光以为这是束之这道难题的最优解。他以为。
不过周庭光总是凭借着经验和推断误以为了很多事情,好比刚开始他以为束之不相信他,后来又以为束之不相信爱,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是束之不相信自己会被爱。
他偶尔会对束之这样习惯性的回避和自我否定感到无奈,却又很难产生真正的埋怨与怪罪。
因为就好像没有参与过洋流洄游的鱼不认为自己能够跨越太平洋、没有偏离过迁徙航道的海鸥也不知道维港烟花的浪漫,没有得到过爱的人亦是如此,或许需要千百次的肯定与重复,才敢确定呈在面前的是真的。
所以直到今日束之还不信,还是他的爱给得不够。
周庭光将掐在束之下颌的手慢慢往后移,随后托住束之的后颈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在束之大而圆的双眼中,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一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他轻声说:“阿之,我爱你,但不要再说让我难过的话了可以吗?”
束之好像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周庭光就又说:“所以现在你也说一声爱我,怎么样?”
僵在他怀中的束之突然卸了力,眼中蓦地淌下一大片的泪,很是受不了一般抽噎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哽咽颤抖却坚定的声音回答,“周庭光,我爱你。”
束之没说也,因为他的爱从不以周庭光的爱为前提。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个小小的请假条:九月初这几日有些事情要忙,可能会停更几日,下周四会继续更新的,跟大家说声抱歉!
◇ 接吻时差
昏沉的天似乎是一场极端天气的预示,屋外刮的风更猛烈了一些,高树柔韧地摇晃、垃圾被卷着乱窜、玻璃窗在砰砰作响,可不开灯的房间内却只有沉默,这个客厅仿佛成为了整个狂暴世界的唯一台风眼。
情绪重新稳定下来的束之端坐在沙发上,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退出的周庭光怀抱,或许是在周庭光说出“我确实不够了解你的情绪,也许你可以跟我详细说说”之后,又或许是他真的打算说了,所以才这样严阵以待。
总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开始慢慢讲述。
直到现在,束之还能清晰地翻出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可能人生匮乏的人就是这样,零零总总也只有那么多,所以好的坏都记得清清楚楚。
六岁的时候,他上了离福利院最近的那所小学,正式开启了自己短暂也不怎么美好的学生时代。像他这样没有父母的人总是先天要吃亏许多,因为随便被欺负都不会有人站出来给他出头,而同龄人的恶意是莫名其妙但又没有止境的,于是束之在不知道的时候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十八岁成人礼,束之结束了自己的中学生涯,他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单薄的过往以及匮乏的人生南下来到了港湾。在港湾的一家电子厂,束之赚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笔钱,他给自己买了一袋小时候最为渴望的冬瓜糖,雪白的糖霜下是如琉璃一般翠绿的糖身——原来是这样的味道的,入嘴的时候他想,好像有些太甜了。
二十岁,在港湾沉浮两年的束之几经辗转来到了一家电影院,做起了检票员的工作。影院有着非常温暖而又香甜的爆米花味道;工位上有着恒久而又充足的冷气;荧幕上有一张完美而又富有故事的脸。如曱甴一般生活在潮湿角落的束之第一次见到那样闪闪发光的人,或许是大荧幕给了他一种近在咫尺的错觉,他不自量力地心生了向往。
二十三岁,束之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和自己的目标似乎变近了一些,但再一次过上集体生活的他也再一次遭受到了欺辱,最后用一种近乎狼狈且丑陋的姿态结束了这个机会,又开始了自己在各个片场艰难求戏的阶段。
直到今天,束之快要二十九岁的今天。
“大概就是这样。”束之眨了几下眼睛,垂眸看着脚下的地毯。“遇见你之后的事情,可能也不需要我再多说。”
束之不爱歌颂苦难,不爱说自己经历过什么,即使过得很狼狈,但他都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得体的,所以这些话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只是周庭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