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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想游凭星离了药怎么活。
这人呐就是贱!在皇宫时不交代清楚,离开后反而想得多。
陆琛越想越不舒坦,慌忙披了件外套,揣着一兜子药,在下着大雨的午夜,跑出东门。
侍卫拿着伞,追不上主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主子像条疯狗,大路跑到尽头,又进胡同里。
陆琛跑遍东门方圆三里的大街小巷,没寻到人,突然想到什么,折返宫门。
皇宫门外每天都有捡垃圾的贫民,此刻在游凭星扔戒指的地方,杵着一名脏兮兮的老叟。陆琛蹲下,与他一起在泥巴里翻垃圾。
老叟老眼昏花,只认得食物,不认识来人,见他一身狼狈样儿,嘲笑道:“真是世风日下,我年轻的时候好歹也讨过老婆,现在的年轻人温饱都是问题。”
陆琛争辩,“我有家室了。”
“呵。”老叟明显不信。
或许是今夜跑得太多,把脑子跑坏了,陆琛非要与老乞丐一争高下,“我的丈夫是很好的人,他很爱我,把一切都给我了。”
“哟,还是个贴烙饼的。”
陆琛不满这腌臜形容,解释道:“因为他要娶,所以只能是我嫁。”
他在泥土中挖出戒指,对着雨冲刷,雨水冲不掉上面的污垢,所以他把戒指含在口中,吃掉了腐烂的泥土。
老叟眼红又不好意思要,只能说些风量话:“看你这护食的穷酸样儿,我又不会与你抢。刚不说结婚了吗,怎么婚戒还要靠捡的?哎,你家那口子呢,怎么不与你一起?该不会是没家室,在这儿诓我呢吧?”
陆琛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轻声说:“他死了。”
闹事儿的暴民本以为皇帝会高谈阔论,早就准备好了反驳话术,却没想到他在城墙站了差不多一刻钟便走了。皇帝喜怒无常,刚刚在这儿时很多人大气儿不敢喘,现在走了滋事挑衅的孬种开始乱叫。
没叫几声便被姜唯覃逮了。
皇城滋事按律当斩,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直关注着新闻。本以为皇帝会杀鸡儆猴,没想到隔天就把人都放了。回来的人说,是因为皇帝失恋看他们就烦,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失恋?”
“是啊,据说之前养的小情儿,被他折磨死啦!”
听过分手吵架打架的,给人折磨死的倒是头一回听说。
喜怒无常的暴君行事诡异得很,又过了不到半月,因为赵家说了皇帝前任几句坏话,便把当家的砍了。
帝国上下都知道这事儿,不敢放到明面上说,只敢私下议论:“皇帝的前任是谁?”
“是元帅啊!”
“皇帝为什么会失恋?”
“因为元帅死了!”
“元帅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皇帝养了个小情儿,迟迟不与他举办婚礼,元帅被气到咯血,抑郁而终啊!”
“可那小情儿不是被皇帝折磨死了么?”
“是啊!所以皇帝克妻,谁跟他搅在一起都得完!”
历届皇帝大多爱玩,常在宫中设宴,聚众淫乱。参加宴会的大多是为了讨口饭吃的贫民或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中产阶级。
新帝从未设宴,有些不安分的中产阶级托关系毛遂自荐,出了这事儿谁都不敢再往跟前凑,虽然想变成凤凰但还是更惜命。
吃瓜群众肆意编造各种版本的宫廷虐恋,口口相传于大街小巷。皇帝久居消息闭塞的深宫内苑,半年后听闻此事,据说是生了场大病。
之后又过一月,对外宣称:他的爱人已经死了。
陆琛都用堆积如山的政务麻痹自己,不断对自己说:忘记游凭星没什么难的。
眼不见心为静。
游凭星离开后,陆琛没穿过白色,没吃过甜品,没回过寝宫。
张琳问:“星际部队已经废除,战舰如何处置?”
他说:“卖废铁充军需。”
奇川问:“seed战功赫赫,要不要放到博物馆,留个纪念?”
他想了想,说:“砸了。”
姜唯覃问:“城镇修路,元帅的雕塑如何处置?”
他顿了好久,才说:“留着吧。”
留着吧,游凭星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不能再失去了。
陆琛的主人格想着要忘记,要抹掉曾经的一切;另外几个人格不断对他说:毁掉这些你会后悔。
后悔?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