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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之前一样,灵气自天灵而入,透过灵根直行往丹田之处,可此处却犹如被打破的水缸,而灵气如水,一进入其中,便倾泻出来,全不能存。余下些许流入四肢百骸,堪堪散去了。
尝试着入定了许久,结果别无二致,徐子青便不再白费功夫。
“果然……”他喃喃开口,心中的失望不甘,到底是化为了淡淡的遗憾。
既然曾经是修仙之人,便该遵循天道。天道使他不能更进一步,他也该平心静气,重回自然。
收起打坐的姿态,徐子青很随意地仰面朝天,枕着手臂躺下来。
此时仿佛回到了在徐家村时,和风习习,倒也很是惬意,渐渐便有些睡意。
正享受草木清香时,忽然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扑腾来去,很是发痒。徐子青本待不去理会,不料它竟然“啾啾”地叫了起来,一连声的,好不闹人。
徐子青抬起眼,果然见到一只雏鸟,正十分欢脱地踩来踩去。
略想想,徐子青忆起来,他昏迷之时,似乎也听到了几声稚嫩鸟鸣,难道就是它么?微微地笑了笑,他摊开手掌,对雏鸟做出个和善的邀请。
雏鸟歪着头看他一会儿,蹦跶着跳上来,踩着他的掌心,对他又是一串儿鸣叫,很是悦耳。
徐子青被它闹得睡意全消,干脆又坐起来。那雏鸟往旁边跳跳,徐子青看过去,见到几片碎壳,他脑中灵光一闪,认了出来。
这岂不就是他在秘境里接住的鹰卵?原来已然孵化了么。
此番大难不死,徐子青见到曾在自个衣襟里呆过段时间的雏鹰,心中不由生起几分暖意。
他便把雏鹰托得近些,与它四目相对,轻声道:“原来是你。我先前没认出你来,你可是生我气了?”
雏鹰跳两下:“啾。”
徐子青笑道:“好罢,你的话我听不懂,就当你不气我了。”
雏鹰再歪头:“啾?”
徐子青略作沉思,又说道:“你我难得有这缘分,不如做个伴?你若允了,便做个表示,我也给你取一个名字。”
雏鹰似是懂了,一用力跳到徐子青肩头,往他颈窝里打了个滚。
徐子青颇觉有趣,就大笑道:“好好好,你跟我在一处,定不会叫你失望。”他想起此鹰父母,又见雏鹰此时方才长了一身极细的绒毛、只能隐隐看出黑色,便说道,“你母一身黑羽,你父则遍身生金,黑意深沉,金表华贵,你身为其子,不如就叫做‘重华’。而重华在我前世意为岁星,便是木星,我修行之气亦为木气,却已不能修行。你在我身边,以‘重华’为名,既是继承你父母,也算替我存了个念想。”
雏鹰两爪连踏,像是认可了。
徐子青便唤一声:“重华。”
雏鹰“啾”一声,便是回答。
因有雏鹰相伴,方才一些遗憾也散尽了,徐子青拍拍身子,才发觉体内暗伤已然尽皆好转。
这时他想起来,之前他不甘心也打了坐,灵气进入体内,不能聚集丹田,却将肉体滋养一遍。幸好灵根未损,天地间灵气若是混杂一处,就极暴烈,但经过灵根滤过,便温和起来。再加上他体性属木,木性温和,又为生生不息之气,才能在他体内转过一圈后,将全部内伤化去。
思及此处,徐子青心情颇好。
若有灵气时时滋润肉身,自然能活得无病无灾,虽不能修行,却也能一生康健。比起前世行动不得,已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了。他实在无须更多贪念。
到此时,他已然彻底放开前事,微笑着用食指触了触颈窝里蜷着的雏鹰脑袋,大步向前方走去。
这里风景甚美,可却不知是秘境何处。徐子青见四下无人,非得好好探索一番,得知自己是如何到了此地的才好。
才走了几步,徐子青忽觉不对,他抬手一看,就见左手小指上套了枚戒指。这戒指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然而色泽乌黑,莹然有光,一见便知其不是凡物。戒指形态为龙头衔龙尾,很是眼熟。
徐子青一惊,伸手去摸颈间,那处早已没有了绳索,他往边上一看,果不其然,那条红绳已经断裂,正落在草地上。
这是……何故?
徐子青很是不解,这戒指突兀间就套在了指头上,他试图将它取下,却纹丝不动,与小指是贴合得是紧紧密密、严丝合缝。不过这戒指样式古朴,光泽又正,与徐子青白皙的手指相配,倒也好看。
想不明白,他也便不再想了。这多数是个什么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