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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鬼医手拿着湿锦帕,小心翼翼为红尘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对外头的哭求声浑然未闻。
好不容易,红尘终于不再呕血,可不管鬼医手如何等,始终不见红尘要清醒的迹象。
缓缓站起身子,鬼医手将沾满红迹的锦帕拿去一旁清洗,铜盆里的水早已成了红。
方才,那两张布满痛苦表情的小脸庞,清晰刻印在自己眼中,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当初自己惩罚染月的画面。
那一次,只因染月喜爱那晶亮的萤火虫,那傻徒儿便一夜未睡为她抓来一屋,而受的风寒却让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月。他心疼而气急,忍不住狠狠罚了染月一番。
可是,他的傻徒儿却对他说---
“……师父,你明知道她们俩对我十分重要,你这般惩罚她们,只会让徒儿离你更远罢了……”
便是这般,那天他便是这般说的!
只是如此真实的声音,就好像回到那天。
下一刻,只见梳架上的铜镜里,映射着白胡老呆滞难以置信的神情。
刚才!
刚才身后那虚弱轻喃的声音是---
第一卷:少年,年少 015 谁轻谁重
正当齐老准备破门而入,竹门却在此时缓缓开启,渐渐的,隐约露出那人素白衣角。
足莲轻迈,踏出此生初悔,那诡异似妖的容颜与脆弱一身仿若领出痛悟,沉重悲绝。
齐老眼睑轻抬,对上那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瘦弱身躯,握在手中的伞应之悄然坠落。
若眼前这一抹白色身影是为梦为幻,那他宁可饮尽天下睡魇,只求长眠不醒。
“你……”
醒了二字哽在喉间,这一刻,齐老才发现自己并不比好友坚强多少。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若这一眼需以十年寿命代之,那值得!
时香染月二人跪坐青石,求盼不得的心只剩最后的泣不成声。
倾盆大雨急急洒下,叫俩丫头睁不开眼,恍然间,只觉眼前多了一双白靴,一片白衣。
顺势仰首,那睁大的双眼再也不舍得一眨,就怕那人会在刹那间成了云烟。
“公、公子……”
轻轻的一声低喃,含着太多太多的不敢轻信,脑中那历历在目的沉睡容颜就怕是自己空欢喜一场。
眼底的期盼恳求,似是在等着那人温暖一拥,方得以沉下心中石。
眼前,是她们跪行在雨中的折磨,耳边,是她们渴盼却不敢靠近的脆弱。
曾几时,他暗暗发誓,断不会让眼前二人受得委屈,可自己终是违背了誓言。
身躯缓俯而后跪在她们跟前,张开的双臂将二人轻拥,借得这雨洗去眼眶里的泪。
“对不起……”
忏悔的一声,温暖的双臂,闻到的是自他身上的轻雅檀香,而这些仿似一根细针刺入姐妹二人心中的最痛处,疼得只有宣泄。
“公子,公子……真的是公子!”
再也承受不住这痛的重量,时香染月二人一把扑进红尘怀中肆哭。
终于可以放心确定公子清醒过来的事实,染月哇的一声嚎嚎哭喊。
“呜呜呜……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公子了……明明是公子说要一辈子陪染月和姐姐看这醉黄昏的,染月一直都记得,可是公子却要丢下我们不管!公子我恨你,好恨好恨……”
口中说着恨,双手却随着一声声哭喊将怀里的人抓得更紧。
“公子躺在那不动,连鬼爷爷都说公子死了……”她真的好怕,怕自己身边再也没有公子这人可以叫唤了。
耳边听着妹妹的怨言,时香只是双手紧紧环住红尘,无一丝空隙的拥抱渐渐填满空荡的心。
“公子……时香一直都相信公子……日后,公子若是再这样丢下时香不顾,时香一定会追向公子!”
似是惩罚他的狠心,时香毫无犹豫的道出决心,坚定无疑。
“对不起……对不起……”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声抱歉,红尘拥紧怀里的两个丫头,明白这一次是自己错得荒唐。
当初她从染月身上闻到师兄屋内的熏香,便知道这红鸢香不过是师兄借染月之手赐予自己的结局。
红鸢香,红香而毒。
这些年除了等那紫莲心开花,她最常做的便是在师父的药房里翻阅那各种奇门医经。
红鸢香的毒,她闲暇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