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页)
好不容易抓住了虫子,我不能撒手,只得保持着这个尴尬姿势对外面道:“爸,妈,没事儿,我跟蒋妍看电影呢,刚才开的声音大了点。”
门没锁,我真怕爸妈推门进来。
“哦,看一会儿记得歇歇眼睛。”我妈嘱咐道:“别买了新电脑就没日没夜地玩。”
“知道了。”
等爸妈的脚步声远去,我与蒋妍同时呼了口气。
十分钟后,一条挂着点点血迹的虫子尸体被我摔在了水泥地上,“好了,身子应该都出来了,不过,可能有几条腿还留在里面,我带你去医院?”
“我站都站不稳,怎么去医院?”蒋妍表情痛苦地一把把抹着汗,依旧劈着腿跪在床上,或许这个姿势舒服一些,“钱串子的毒厉害不厉害?会不会死人?我现在那块又疼又痒又涨!难受死了!”
“没到死人那么严重,可是那也得去医院解毒啊。”
“得了吧,我丢不起那个人!”蒋妍恨得牙痒痒:“受不了了,快去药店给我问问!”
我灵机一动:“对了,我想起种药来,专治虫毒的,等等,我去给你买。”
“快去快去!”蒋妍把被子盖严实了些:“别忘了锁门。”
南通蛇药片,老一辈人都知道,很有名气的药,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用于治疗毒蛇毒虫叮咬。我记得我家许多年前曾买过一盒,现在应该还跟抽屉里放着呢,不过早已过期,肯定不能给蒋妍用。
在水池子前把手指上的脏东西和血迹洗干净,我不觉又想起了先前的一幕,食指被紧紧裹着的触感着实有点旖旎,摇摇头,不再瞎想,我骑着自行车往东去,拐进了大栅栏步行街外的一个胡同,这里有两家药店是挨着的。
可是我问了南通蛇药片,服务员都说没有,最后,金象大药房的一人给我推荐了一款季德胜蛇药片,说效果是一样的,专治毒虫叮咬。我将信将疑地买了三盒,回到家,按照说明书上的使用方法,先给蒋妍口服了20片,旋即用小茶杯接了点水,把药片打碎成粉末,用筷子搅拌溶于水中,让她外敷于患处。
别说,见效还挺快。
下午四点来钟,蒋妍试探着扭扭屁股,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个懒腰,如获新生地仰天长啸:“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我关心道:“还疼不疼了?”
“还有一点,不是很明显了。”蒋妍避开了我的目光,脸蛋浮起火辣辣的红霞,言罢,她转移视线般地一脚脚踩在钱串子的尸体上:“你个王八蛋!害我丢了这么大一个人!我踩不死你的!小样儿!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我踩一次!”
呃,人家早死了,你还怎么见它啊?
发泄过愤怒,静下来的她蔫巴巴地坐到床头,偷看我一眼,脸更烫了,“……我,我,我回家了。”
蒋妍那副难得的小女人态让我砰然心跳,“那你把药拿着,记得按时吃。”
“……咳,嗯。”
第33章【元青花的残片】
我怕蒋妍行动不方便,特意扶着她走到胡同口,看她上了出租车才放心。
回家吃完晚饭,瞧瞧手机上的时间,六点十三分,我拿上了新买的SONY本子,摸出公交一卡通,坐66路在南三环的马家堡下车,四顾望了望,确认了方位的我边回忆着事情,边走向海鲜大酒楼对面的住宅小区,当一栋熟悉的红砖板楼进入视线,我暗暗一点头。
就是这里了。
小区是**十年代的,环境一般,没有保安。
我在门口的一个修车摊位边站住脚步,朝正在给一辆山地车拆轱辘的男子道:“师傅,麻烦问您一下,您知道三号楼的周大爷住几层吗?”
他充耳不闻地摇摇头,接着修车。
我眨眨眼,转身进了小区。这里每栋楼都有五个单元门,六层,然而我只从电视里知道有元青花的那个大爷姓周,住马家堡小区三号楼,挨家挨户地找下去,显然不是个办法。于是,在三号楼前,我继续问了一个坐在三轮车上扇扇子乘凉的老太太:“大妈,您知道周大爷住几层几门不?”
老太太扇子一停:“哪个周大爷?修表的还是饭店的?”
我想了想:“……修表的。”
老太太用扇子尖指了指斜对面的二单元:“老周住403,不过他都退休了,早不修表了。”
“谢谢您。”
踩着那些已不是很平整的台阶上到四楼,我敲敲右手边的黑色日上牌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