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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伤痛,太过深刻,像是狰狞的伤疤,永远也好不了。
她治不了,忘不了,也放不下。
那么,只能深深地埋在自己身体里,一直一直地痛着,活着,记着。让它成为一个暗红的记号,永生相随,永世难忘。
看着亘古不变的银月,她忽的想起记忆里玉娘月下闲谈的样子,不禁嘴角泛苦。
母亲,你为爱而痴,明知他不会接受,却生下我,甚至耗尽精元,可值得?
父亲,你为礼法困,明知她痴心深重,伤她至深,自己却也逃不过一个情字,相爱而不得,可后悔?
想着想着,她深思一转,眼前晃过七个姿态各异的人影,不禁嘴角松开。
万年彷徨,夜魅,你为何流连?
千年苦痛,风祁,你何以执着?
百年自责,蓝雨,你如何走过?
……
原来,你们任何一个都比我勇敢。
清淡的月光下,少女无声地笑着,俏脸之上,苦涩一点点掩去、消弭。
娘……
放不下,是不是就可以不放下?
可以就这样子,活下去……
带着伤痛,带着责任,带着牵挂,
和他们一起,就这样活下去。
少女昂首,那白皙的额间隐然红印一现,复又消逝。
华光寸寸缠上,月下,她扬眸浅笑,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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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流光桥上。
“夜魅,你说她不见了,怎么可能?!”红叶愤懑地揪紧面前始终镇定的男子,再藏不住满心的疑惑。同生木上分明只说紫玲终于出关,希望一聚。“你说她忽然失踪,为何你却丝毫不紧张。”
感受着过往路人异样的眼光,夜魅轻易拨开红叶的手,高深莫测地笑起来。“她会回来的。”
红叶表情一皱,对上赶过来的雷铭。
“怎么了?”看着红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不禁稀罕起来。
“问他!”被气的不行的红叶也懒得解释,扔下一头雾水的雷铭,跟上翩然而去的夜魅。
暮山行馆外,此时,正有一人,仰首而望。
墨黑的长发垂在腰间,只用一条雪白缎带轻束,显得那样随性;一身素色外袍纹袖深红,又让人倍感深沉。浅蓝的衬裙直包到脚,厚重的衣衫却依旧掩不住那修长的窈窕身姿。
远处脚步声隐隐传来,她乌黑的眸子一动,幽然转过身来。
馆内,九穆正想出门透透气,看到大门外立着的那女子,疑惑地一顿。
樱唇一点黛眉绢,玉鼻一笔乌眸倦。这人静若墨玉,可那双含星的眼眸,却分明英气睿智,熟悉异常。
女子静立望着夜魅,另外三人亦好奇地看着面前人。
这时,那女子忽的秀眉一扬,开了口。“怎么,不让我进去吗?”
那清脆揶揄的声音,不是紫玲又是谁?
“哇哇,小丫头,长大了啊!”红叶撞开挡在前面发愣的夜魅,一下冲上前去,看着紫玲的双眼简直要放出光来。就说为何如此眼熟,这模样,这气质,简直就是当年玉珏那家伙的翻版。
“就是看着别扭的很。”雷铭走近,上下仔细打量了许久,才终于肯承认,面前这个面相静默的人是当初的狡猾丫头。
原地,夜魅却是步到九穆身边,远远地看着说笑的三人,满脸的不可置信。九穆更是一脸呆滞地愣在原地,连眼珠子都快要不会转了。
紫玲三天前分明还是三年前的模样,怎么如今却像是一夜长大了?简直就像……妖兽进阶。
“进去再说。”
紫玲朝着门内两人远远一笑,夜魅和九穆同时一哆嗦,没来由地退了一步,正好让了三人进去。
熟悉的感觉太过强烈,可是脑中的想法太不可思议,要他怎样接受?“你!”
“夜魅。”紫玲正走着,却忽的回头,看着他,眸中一汪清凉劫去他所有话语。“进来说话。”
九穆清眸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拉上呆滞的夜魅,跟上三人就进了厢房。
“红叶,是否觉得这样貌似曾相识?”方坐下,紫玲扬眸对上红叶充满探究的眼神,笑了。
何止是她,在场几人均在想,这恍惚莫名的熟悉感,是什么?似乎,不止是少女长大这么简单。
“上古神兽玉麒麟,是我的生母。”
“而我的父亲,秦易斌,三百年前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