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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灵那悲愤万分的神情和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心中升起一种内疚与苦涩。
最担心你的人都是最爱你的那一个,而当事人却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他们最深。
张凡虎再次调息一番使其体力处在巅峰状态,这是为防突发情况,然后慢慢摆动四肢像游泳似的向沼泽表面游动,只不过速度极慢,而且全身所受压力很大,并且少了静坐调息之后缺氧之感又重新渐渐地加重。
两分钟后,张凡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尽管他自己深入淤泥数米,而且偏离了原来位置,但是他是直接上升的,所以数米的距离怎么还没到?难道已经深入不止数米,或者方向偏移了?
想到这儿张凡虎连忙停了下来,现在即使是深入淤泥十米他也不怕,但是就怕方向搞错。人辨别方向主要靠或者全靠参照物,人在漆黑的屋子中醒来是不能辨别方向的。
这种情况每人都会有,即使是方向感极强的优秀飞行员也容易犯这种错误,如果他们在茫茫云层中飞行数小时乃至更久就容易“头晕”,他们会将上升认为下降,下降认为上升!后者才是最可怕的错误。
现在张凡虎不知道自己在淤泥中呆了多长时间,似乎只有几分钟,但如果有几小时他也相信,现在的他就容易犯这种致命错误。当然,如果他是在头向下“游动”,淤泥对他的压力肯定会逐渐加强,他会感觉到,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在平行于地面在淤泥中做无用功。
这时候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否则在淤泥中遇到另外什么特殊情况就很有可能永远也出不去。张凡虎再次放出了感知力,虽然只有不到一米远,但是却能短暂分辨方位,尤其是腹部上面不远处搅动的一棵树枝。
一条两米长足有十千克重的大肺鱼突然冲个了过去,并且张口咬住了树枝顶部的一个绳套,绳套被淤泥包裹,就像一条泥鳅,估计肺鱼认为这是美味的食物。
张凡虎在头晕眼花中收回了感知力,然后按着印象中绳套的位置用力向前一扑,右手抓去。
但是他的手刚触到“绳套”却一抖,几乎将它丢弃,但是瞬间反应过来又牢牢抓紧了。
原来树枝一直在搅动,当肺鱼咬住绳子的时候树枝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所以张凡虎的这满怀希望的一把抓在了手腕粗的圆滚滚滑腻腻的肺鱼身上,那种感觉就如一个人睡醒后突然发现身边有条巨蟒一样,此种惊恐之感即使张凡虎也被吓了一跳。
肺鱼的嘴巴中靠的是骨板磨碎细小的食物,所以对人几乎没有攻击力,回过神来的张凡虎直接抓在了肺鱼身上,然后左手、双腿接着拉力用力向上攀爬,当他左手抓住树枝后用力抖动:三急三缓。
树枝突然不动了,然后是向上一个急窜,然后又慢了下来,当收到张凡虎的再次抖动后才慢慢将他拉上去。
神树族猎手全都高呼着,狂笑着,但是更多的是抹泪。当狮头的树枝一重时,他一惊,然后收到那熟悉的猎手之间传递紧急情况的信号后终于大喊着猎手们,然后猛地一拉。
但就是在他那一拉后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与此同时头上挨了边上智月的一掌,嗔怪道。他们当然是怕突然的一拉将张凡虎拉掉了,所以再收到张凡虎信息之后终于放下了心。
一只挣扎的大肺鱼顺着树枝慢慢冒出水面,神树族人几乎集体昏阙,刚奔过来的智灵几乎再次晕倒,但是看到大肺鱼身体中部逐渐露出淤泥之后终于再次喜笑颜开,泪水再次滚落下来。
张凡虎的双手露了出来,然后是半个身子。原来他的右手一直就没有放开那条倒霉的肺鱼,在树枝猛然一窜后他抓着肺鱼的右手也抓在了树枝上,这才有了鱼比他先出淤泥的一幕,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小贪心急死了多少人。
所有猎手、三个女人、神仕都看着浑身泥泞的张凡虎,他也看着众人,多少目光相接处,但是却无比安静。沼泽边有数十条被燧石刀斩成两截的肺鱼,估计它们就是不幸被绳套套住给猎手空欢喜然后被斩断的倒霉鬼。
半小时后,腰上围着新一条皮裙的张凡虎湿漉漉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呼吸这久违的空气。
他在淤泥中的时间果然过了很久,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也就是他落入了淤泥足足五个小时!可以说他在淤泥中开辟了自己的一番新天地。
其余猎手也各自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淤泥,谈笑着。
智灵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蹲在芦苇荡漾的水边清洗着张凡虎满是淤泥的皮裤,路过泡在水塘清水中的女祭司身边时一顿,然后四目相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