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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听得微笑,俊秀面庞中的清冷之气也消弭许多:“枝枝,你这便是不讲道理了。”
“我就是不讲道理,不可以吗?”
在自家郎君面前,丢脸与否都是小事,谢华琅才不在乎呢。
顾景阳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光明正大的耍赖,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一时竟没有说话。
谢华琅见他似乎被自己问住了,心中不禁得意起来:“九郎,你无话可说了吧?”
顾景阳静静看着她,道:“枝枝,我想说的是,你欠我的那几次,此前都还清了,一笔勾销。”
谢华琅被噎了一下,好不尴尬,有些窘迫的看了看他,假做无所谓道:“啊,我知道了。”
到了这关头,她也不打算再回府了,往床榻边上挪了挪,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叫人来洗漱吧。”
“不急,”顾景阳一本正经道:“枝枝,我们先来说说你新欠的债吧。”
谢华琅头大如斗:“我几时又欠了债?”
顾景阳摇头道:“你没有欠债。”
谢华琅更奇怪了:“可,可你方才说我欠债了……”
顾景阳欣然道:“因为我也不打算同你讲道理。”
谢华琅:“……”
你是怎么以这样雅正端矜的姿态,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的?
郎君,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偷偷亲你一下,你都说我不知羞呢!
谢华琅有些头疼,却不知应当如何应对才好。
顾景阳大概是没看见,又或者是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略微上前几分,将那蔫哒哒的小姑娘抱到怀里,又低声道:“那晚枝枝为我做的事情,我可喜欢了。”
那晚为他做的事情?
谢华琅怔了一下,略一思量,忽然回过神来,失笑道:“原来你想的是那个呀,早说嘛,吓我一跳。”
顾景阳醉酒那夜,两人其实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醉的厉害,两人在衾枕之间腻歪了一会儿,谢华琅又用手帮了他两次。
近来更出格的事儿都做了,早先那点事还算什么?
谢华琅松一口气,胆子也壮了,轻推他一下,道:“好啦好啦,我都依你便是,九郎先不闹,洗漱之后再歇息。”
顾景阳目光微亮,拉住她小手亲了亲,欣然道:“枝枝,你答应跟我睡觉了?”
“没有!”谢华琅气的脑仁儿疼,道:“你怎么老是这样?我说东你就说西,我说北你就说南!”
“都是郎君不好,枝枝别恼,”顾景阳爱怜的亲了亲小姑娘的面颊,温柔哄道:“我们先洗漱,不说这些了。”
谢华琅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想要反驳,暂时又没法儿跟他沟通,又憋屈,又无措,瘫倒在塌上,气恼的蹬了蹬腿:“以后不许你喝酒了!”
顾景阳安抚的点了点头,又道:“来人。”
衡嘉在外应了一声,不需他再吩咐,便领了几个宫人,备了温水巾栉入内。
谢华琅尚且处于绝望之中,人歪在塌上,像一个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瘫痪患者。
顾景阳见她如此,便不忍心了,低头亲了亲她,道:“枝枝别这样,你不高兴,郎君心里也闷闷的。”
谢华琅歪过头去看他,试探着问:“那我们能老老实实睡觉,多余的什么都不干吗?”
顾景阳摇头道:“那当然不可以。”
谢华琅生无可恋的瘫回去了。
勉强洗漱过后,内殿里便只留了他们两个人,帷幔放下后,帐内气氛便暧昧起来。
谢华琅有点不自在,蜷到被窝里边去,没话找话道:“九郎,咱们说说话吧。”
顾景阳只着中衣,衣襟略微有些松,隐约能瞧见里边锁骨,他在床榻外侧躺下,应道:“枝枝想说什么?”
谢华琅跟条被风干了的咸鱼似的,在被窝里踌躇了老半天,都没想起来该说什么才好,索性破罐子破摔,主动控诉道:“九郎,你变了!”
顾景阳道:“哪里变了?”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刚认识的时候,真是风霜高洁,雅正端方,我偷偷亲你一口,你那个神情哦,活像是被无赖玷污了的良家女子。”
谢华琅越想越觉得怀念,偷偷蹬他一脚泄愤:“现在呢,居然学会调戏良家女子了!”
顾景阳捉住那只玉生生的小脚,放在手中把玩,口中却辩解道:“我只同枝枝这样。”
“那也不成,”谢华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