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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匆匆拐上另外一侧回廊,见她有意避嫌,容卿也未作挽留,将披风脱下来往凉亭石桌上一丢,便卖力的练起剑来。
孰料卖力卖过了时辰,回过神来发现天已黑透,怕是已到了饭时,连忙收住剑势扯过披风往乾清宫赶。
到了殿外,正好瞧见一群宫侍提着食盒往这边来,她抿唇一笑,刚要感叹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就被侍书一把扯住袖子往殿内拖:“您可回来了,快去劝劝吧。”
容卿满头问号的进了寝殿,却发现外殿跪了一地宫侍,内殿里一片狼藉,玻璃镜被砸的粉碎,妆奁歪斜着,散了一地的珠宝首饰,书桌上的奏折被摔了个七零八散,锦杌四脚朝天,而安玥穿着单薄的寝衣歪在软榻上举壶狂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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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将剑递给侍书,在旁边搁置的水盆里将手洗净擦干,将锦杌翻过来,搬坐到安玥身旁,笑问道:“哟,发生了何事呀,怎地喝起酒来?”
安玥并未搭理,而是将头转向侍书,眼睛里写满询问,侍书轻叹了口气,回道:“还在外边跪着呢,我劝也劝了几回了,可劝不动。”
“啪!”安玥一把将酒壶扔出去,吓的跪在外殿的宫侍们俱都浑身一颤,他拍着桌子怒吼道:“她爱跪,就让她跪,跪出个好歹,那也是她自找的,别以为仗着是本宫的姑姑,便能为所欲为。”
容卿打后门进来的时候并未发现异常,想来他们所说之人应是跪在正殿门外,又思及今个刚闹出的案子,心中便明了了个八九不离十,沈家都托苏家进宫来求情了,路家又岂会坐以待毙?
话虽绝情,但若真的不在意,他也就不必在这借酒消愁了,容卿虽然不敢自诩“解语花”,但适当的谄媚还是必须的:“这样冷的天气,路大人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哪里经受的住?既然执意不肯走,那便打晕她拖走,这个恶人别人当不得,我可是敢的。”
安玥倏地看向容卿,静默片刻,闭眼叹了口气,冲她摆摆手:“去吧,出手注意些分寸。”
本是玩笑话,没料到他竟然赞同,容卿怔愣了片刻,这才起身领命:“我心里有数,殿下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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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正殿大门,明黄的宫灯照射下,果见一身朝服的路心研跪在台阶下,没有想象中的铮铮铁骨,正不断的往双手呵气,来回搓捻着耳垂跟脸蛋,而且膝下竟然铺着厚实的坐垫,惹的容卿差点笑场。
“路大人。”容卿以拳掩唇轻咳一声,缓步走下台阶,来到路心研面前。
路心研挺直身子跪好,傲距的瞥了容卿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大人猜不出?”容卿冲她挑眉一笑,身子后仰,莲步轻移,跳了个简单的舞蹈动作。
“你是容卿!”路心研“蹭”的站起来,指着容卿鼻子,恨恨的咒骂道:“你这个妖媚惑主的母狐狸精,若不是你,阮青也不至于被发配到定北军营去,坏我好事……”
“哎哟喂,这您可冤枉我了,去定北军营的事儿可是阮青自己提出来,然后殿下点头同意的,跟我半点关系都没。”容卿辩解了一番,又不怀好意的叉腰大笑:“本想扶植个帮手,偏选了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路大人您走了一招臭棋呐。”
路心研被气的瞪眼,若不是周围站了了一圈的禁卫军,她真想掳起袖子冲上来将容卿劈头盖脸的揍一顿,容卿瞧的明白,佯装害怕的后跳一步,伸手制止她:“此事打住不谈,我来可是另有正经事。”
自打自己跪在此处,侍书公子就不断来劝解,想来容卿也不例外,路心研不耐烦的哼道:“若是劝我回去的话,那就免了,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跟年轻那会没的比,但是再跪上三五个时辰还是撑得住的。”
三五个时辰后,怕是到了上朝的功夫了……
容卿过来之前,已从侍书那里了解了一番,知晓路心研跪在这里的目的是想求安玥即刻将沈子晴游街斩首,并严惩沈氏一族,因案子正在调查审理中,他自然不能如此武断行事,否则将难以服众,然路心研初经丧子之痛难免偏激,又怕安玥顾念与苏家的关系而刻意袒护,硬是不顾劝阻跪在这里示威。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容卿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严肃的说道:“令公子的事,我深表同情,但有几句不当讲的话,我也要一吐为快。据容容所知,路沈两家乃世交,令公子与沈家三小姐的婚事也是很早前便定下的,沈子晴品性如何暂且不说,但她若是对令公子有成见,退婚便是,完全没必要在新婚之夜痛下杀手,将所有不利证据都推向自己。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