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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你一切的人应该是絮。”然而提到此事,芙岚不禁震怒,“她才应该是继承陆桑岛主之位的人,而非是我!”
争吵声湮没在一片喧嚣之中。
芙夌注视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抚着小球漫不经心道:“絮并非芙氏的人,我唯一能将所有交付的,只有你!你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只有你才可以继承我所拥有的权利和力量。而这,也是母亲毕生的期望。”
话一落音,芙夌转瞬就消失在酒肆里。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幻影。
可他知道,她来了,她确实来了,那个变得可怕的女人,终于踏上这片她垂涎已久的土地。
芙岚仰脖将坛子里剩下的酒一口饮尽。
一片火辣落在胃里。
他抿了抿唇,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笛子,放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才旋开吊着玉坠的一边。顷刻,一支完整的笛子变成两截。他将藏在笛子内的东西取了出来,毫不在意的放在酒肆的桌子上,慢慢铺开。
——是一幅薄如蝉翼的画作。
没有画轴,仅有一张可以看得出年岁的纸张。
然而跃于纸上的画如此逼真,淡淡的余晖映照着整幅山河图,将壮丽之景绘出,宛若就在眼前。
芙岚却只撇了一眼,便又将它收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这副被大淮皇族奉为神物的东西,不过是一副画而已。
风远阁依旧门庭若市。
那一队车马终于将身着华装的绿庭接走。藏青的马车极为宽敞,几乎占据了一半的街道。
几名女婢扶着绿庭稳稳的踩着阶梯走上马车。赵已枝站在门口似乎在同那为首的说什么,满目盈着笑意。
苏婺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方,月色映在他清隽的脸庞上,刻画出浅浅的轮廓。
“王爷怎会突然要我盛装前去景城王府?”绿庭低声问同在车里的婢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身青衣毕恭毕敬的跪在她面前:“王府今日有贵客,估摸着王爷是要请姑娘前来唱曲。”
唱曲?
绿庭微微蹙眉。
这么多年来,王府迎客时他也未曾让她前去唱什么曲。
更别说这样大阵仗的将自己从风远阁接来。
究竟是何等贵客,值得他这般大动干戈。
旁边稍大的婢女在景城王府待了数年,对于她和景青玉的事知晓得更多,一看她的脸色不对,忙在一旁接了几句:“王爷这几日入都面圣,公务缠身一直无暇顾及姑娘,今夜趁着办事回到王府歇息半会儿,找着借口见姑娘呢。”
绿庭听得出话中的安慰,对婢女笑了笑,便没再做声。然而心里却犹如千军万马碾过,莫名的紧张。
不多时,就听到丝乐声悠悠传了过来。
绿庭掀起帘子,看着车外早已不同于往日的景城王府,甚是百感交集。
景城王府在大淮元年曾经大修一回,那段时日,临海郡最好的工匠几乎都聚到此处,为这座王府修建起一个形状如月牙的人工湖,工匠们还在湖的最中央建起一座广场,四周围着石栏,供平时歌舞宴用。
广场独特之处,便是只能乘舟前去,倒多了份闲情逸致。
绿庭从马车下来时,苏婺已经在船侧侯着。
她以前也来过景城王府不少次,但翻修之后,却还是第一次以风远阁头牌的身份踏进。
湖面上的船只来去穿梭,运送酒水食物。
她立在岸上,隔着湖水望过去,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离王座最近的席位上、那名身段柔软的女人。
“她是谁?”绿庭蹙眉问道。苏婺挥手屏退下人:“是公主殿下!”
那个属意于景城王的皇女,奈何只是一厢情愿。且不说景青玉持什么态度,皇帝和景贵妃便先不允了。
“她怎么来了?”知道是她,绿庭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醋意。
“殿下自己从江淮追过来的。”说起那位公主,苏婺也显得很无奈。
她一向偏执,只要她想做的事,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偏偏自己的婚事,拼尽全力也无法扭转。
“青玉就任凭公主擅自离京?万一皇上追究下来,岂不麻烦?”绿庭有些担忧,“还如此大张旗鼓的招待公主,莫非是怕无人知道公主追来?”
苏婺一笑:“若不能顺着公主,只怕麻烦更多,公主既然驾临,不如就好好招待她,免得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也没个人替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