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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是不是什么时候梅朔还会娶个正君回来?
两个人的世界已经让他慢慢接受地理所当然。
他的恐惧,只是担心梅朔会抛弃他,从没想过,会有人来分享她。
他的惊愕,纯粹是因为梅朔为他花下的五十两纹银,从没见过,有人会把自己买进门的男子娶做正君的。
不过,他的恐惧,她不会让它成真,而他的惊愕,到头来也不过是甜蜜的喜悦。
“小绰儿,你这算是什么表情?”
他秀致的眉毛一条有些歪着,嘴巴还是像蚌壳般张着,露出珍珠般小巧的白牙,眨了眨眼,突然身子一缩,抓着她胸前的衣服,抓得紧紧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掐自己的脸,梅朔低头,握住了他指节发白的手,包在自己长着薄茧的手心,“这个小傻蛋整天就喜欢干傻事,掐了你你不疼我还疼。”
手心传来的温暖触觉,他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都是真的,她说要娶他,三书六聘,拜过天地的正君。
他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啦再也关不住地流了下来,“阿朔。”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过,庆幸当初在家门口跪着的时候遇上的是她,庆幸母亲贪财地逼着她买下了自己,庆幸,所有所有的一切,原来,曾经所有的伤痛,只是为了遇上你。
梅朔伸手擦着他的眼泪,摇头轻笑,放下他,拉上被子盖好,“好了,早点睡吧。”刮痧按背的事,还得慢慢来,就像那大夫说的,一次性要是寒气排太多了,他的身子,也会吃不消的。
她熄了火炉,自己也穿着单衣钻进被窝,他闭着眼,想来也还没有睡着,睫毛还在颤着。
梅朔仰天躺着,看着屋顶,没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的时候,林绰就醒了,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洗漱完进厨房,想到昨天带回来的包子,跑到灶膛烧了火蒸包子。
厨房里原本就有蒸笼,一直没怎么用过,前几天他刚刚洗干净了晾干过,本来是准备二十五六的时候蒸馒头用的,现在倒是先用上了。
一股混着炭火和白面的香味飘进鼻子里,梅朔眼睛动了动,手脚伸直摊开了却不想起来,翻个身趴着赖在床上,抓过林绰的枕头叠在自己的枕头上面,脸埋进去吸了口气,那是一股专属于他的浅淡气息,她更加不想起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大清早的,她暗自咕哝,除了于安肯定也不会有别人了。
接着是一阵小跑的声音,林绰从灶膛跑出来去开门,他怕她被吵醒,跑得很急,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厚重的帐帘把堂屋隔了开来,梅朔看不到外面,却听到林绰的声音,“你,请问你找谁?”
不是于安?她一阵好奇,很快地起身穿衣,随便穿了鞋,披头散发地走出去,门外的亮光有些刺眼,林绰正站在门边,外面是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女人。
“是你。”她挠了挠头,在桌边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她打了个哈欠,“不会是包子送了出去又舍不得了吧?”
那女人走了进来,林绰关上了门,看了两人一眼,又跑回了厨房继续生火。
“其实说来也惭愧,”那女人手里提着一只包裹,“昨日的包子我那儿子一时拿错了,给了你们一袋不新鲜的包子,所以我特地打听了找来,给你们换过来。”
梅朔抬眼看了她一眼,“老板还真是有心了。”
“客气了,要是害两位吃坏了肚子,我就实在是过意不去了。”她把包子放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梅朔也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僵着。林绰突然端着水走了出来,走到梅朔身前,给她洗漱。
“在下齐鸣,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等到梅朔洗完脸,林绰又端着水走开,她突然问道。
“梅朔。”
“原来是梅小姐。”她看了屋子一圈,“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见这西河畔的风光,当真是不错。”顿了顿,又道,“这村子也甚是安宁,还真让人有安顿下来的心情。”
“怎么,大婶也想搬来?”梅朔漫不经心地问道,拉开一边另一张椅子,齐鸣正以为她是要让自己坐下,不想脚还没动,正见到林绰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粥,“阿朔,包子还在蒸。”
“别蒸了,大婶说包子不新鲜。”
林绰看了齐鸣一眼,似乎甚是奇怪,“可是我闻着很新鲜啊。”
“大婶都说了不新鲜了。”她把桌上那袋包子拿给他,“蒸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