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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吴子丹,机航主任夏普问:“还飞不飞?”
吴子丹:“飞。”
“OK!”
正为飞行人手不够而发愁的夏普高兴得一挑拇指,马上排定航班,吴子丹拎起飞行图囊,跟着机长就走。 2002年10月22日,由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江泽民赠送美国第42任总统克林顿先生的一尊半身雕塑的仪式,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科利奇站乔治·布什图书馆举行,而这半身雕像,就是中国航空公司美籍机长,53号机飞行员吉米·福克斯。
吴子丹就是53号C…53失事见证人之一。
1943年3月11日,昆明巫家坝机场,已经在昆明至汀江间飞过一个来回的“中航”53号C…53又一次在跑道上抬起机头,飞机升空改平后,向着它今天最后一次飞行的目的地——汀江机场飞去。担当本次飞行的机长是25岁的美国人福克斯(J。 K。 Fox),副驾驶和报务员都是中国人,分别是谭宣和王国梁。
三个年龄加在一起都没有超过七十岁的“孩子”,此时根本不知道,这次飞行,不仅是53号机的最后一个航次,也是他们人生最后的句号。
跟随在53号机身后的,是另一架“中航”48号C…53飞机,机长古蒂亚,副驾驶正是吴子丹。
据古蒂亚和吴子丹后来回忆,那天起飞后,天气是好的,53号和48号一直是相伴而行,在古蒂亚和吴子丹眼中,前面的53号在蓝天中,如同一只美丽的大鸟一样,这样的场景在驼峰航线上实在是难得一见。看着看着,古蒂亚还来了兴致,他让吴子丹把杆,他自己抄起随身携带的相机随手拍下了53号飞行中的照片。然而,让古蒂亚没想到的是,这张照片留下的却是53号最后的飞行。仅仅只过两分钟,应该是在高黎贡山脉上空,前面一公里左右的53号突然像块石头一样往下掉。
还没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53号已经坠落。
古蒂亚和吴子丹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气不坏,也没有日本人的零式机,怎么53号连一点求救信号都没有发出就摔了!
后面的48号停止继续前行,盘旋起来。
古蒂亚和吴子丹的心抽紧成一团,他们在53号坠毁的上空,一圈圈地盘旋。此时,他们多希望能看见战友从摔破的机舱里面走出来,不;哪怕是爬出来也行啊,那多少可以证明,他们还没有死亡,等待着营救
48号在那里飞了一圈又一圈,足足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下面53号飞机残骸静静地躺在山腰中,没有一点儿生命的迹象。机长古蒂亚还想再盘旋下去,副驾驶吴子丹指指天际边马上压过来的浓云——要变天了。
前面还有艰难的“驼峰”等待穿越。48号对着地面的53号,最后一次摇摆机翼,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高黎贡山,气候变化无常,刚才还响晴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鹅毛大雪,劲风夹带着雪片,不一会儿,纷纷扬扬的雪花把53号包裹得严严实实,福克斯和他的中国同伴们,就长眠在这雪山深涧之中
仅仅只过了两天,吴子丹再次经过这里。这次,他的机长是陆铭逵。飞行中,吴子丹告诉陆铭逵53号失事的位置,虽然在途中为了躲避日本人而绕了弯路,但陆铭逵还是当即决定,到53号机这里来“看一看”。
距离吴子丹估算的53号失事现场还有将近70公里时,陆铭逵开始减速,并降低C…47飞行高度。
离53号坠落位置越近,吴子丹越是心跳得厉害,他是多么希望当自己的飞机来到失事的53号上空时,能看到下面有人招手、蹦跳、呼救的情景。
“近了,对,应该就是这里!”副座上的吴子丹把航图平摊在双腿之间,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的机长。
副驾的“指点”让机长陆铭逵一头雾水,他点点头,示意吴子丹往外看。
此时,吴子丹的心都快蹦了出来,他慢慢把视线瞥向舷窗外:机舱外,金色的阳光照射到白雪皑皑的雪峰上,直刺人眼。视线所及范围内,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哪里有什么“53”号的影子。
报务员也站了起来,三个人一同搜索53号。
机舱内,无人说话,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
“被雪淹埋了”吴子丹轻轻说,不知是告诉自己的机长还是说给自己听。一直站在身后的报务员把手搭在副驾肩上,轻轻说:“咱们走吧”
吴子丹没有应声,陆铭逵使劲咬着嘴唇。
不知是愤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