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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起点头道:“好,好,我这便坐上小黑鹏去与它们纠缠,还烦请银兄弟多多费力,将冰魄玄水引出来。”银瓶年岁大他许多,但他本是乌麒麟不老之体,虽经无数苍桑,容颜不褪不衰,还若人间的花季少年无二。若非如此,又岂能匹配钱烟敷,且得那息斗和尚与魔将吴九道之极力撮合?
如此一切议定,便看那银瓶招来小黑鹏鸟,道:“你也机灵一些,若是看见我的信号,便带了这为杨剑侠往空中迅速飞去,切末踌躇。我看那些陶俑妖怪之中,也有些使用弓箭类属的,依凭你的本领,躲闪趋避,料也无妨吧?你辛苦一些,再过得三四个月,我们便好好休憩一番。”
胡媚娘柔声道:“再过得几个月,就该安心临盆,万万不可奔波劳累了。”祁恬叹道:“好羡慕呀!”
钱烟敷笑道:“你要是羡慕,也早早如此,岂非可以?”眼睛似笑非笑,往杨起瞥去。祁恬甚是羞臊,扭过头去,闭口不言。
银瓶道:“那封禁解开颇为困难,我一人去不得,若有打斗,难以应付。”
祁恬道:“胡姑娘留下来陪银夫人,余者尽皆随你过去。”胯上鹏鸟,稍时回到那秋霞洞,好一通痛快淋漓的叫骂,引得里面的怪物争先恐后地涌出。杨起游斗,看小黑鹏鸟隐匿于树上,暗道:“若是拖延得太久,我也支撑不得,你要是不要背我,我只好两条腿奔跑逃命了。”
如此惦念,不与群怪力敌,只是一味躲闪挑逗,比先前反倒轻送了许多。只是左右等候哦,就是不见远处有信号升起,不由惴惴忐忑,忖道:“银瓶说道解开封禁颇为不易,莫非那边上还有什么看护或是机括不成?”正胡思乱想之际,陡闻一声炸雷,旁侧山峰之后,升起一道五色气柱,极其绚丽。
小黑鹏鸟从树间窜出,飞到杨起身畔,扇起大风逼开陶俑,口中犹然低鸣有声。杨起道:“我知道了,你休要催促。”攀爬其背,急急往天上飞去,离得高了,下面箭枪触及不得,隧悬停风中。
杨起举目望去,见山凹之中,一股大水呼啸而来,真将陶俑浸润,且源源不断地袭入秋霞洞中。待浪淘平复,四周一片冰霜,似极北苦寒之地,于是拍拍鹏鸟的颈脖,道:“鹏兄,你放我下去吧。”落地之后,见那些陶俑妖怪俱是冰渗雪透,悉数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第三十六章 鹊堂主
不多时,银瓶、祁恬、钟先生赶到,各各狼狈不堪,却甚是欢喜,道:“成功了,成功了。”众人击掌相贺。钟先生看得其中一尊冰像甚是奇怪,仔细觑谈,好半日算出原委,神情陡变,叹道:“师弟呀,我以为你曾逃走,不想竟是如此的糊涂,却将自己活活纳入俑身之中,成为怪物。只是你为何如此?从此无人知晓。”言罢,清风吹过,将所有陶俑冰像吹散,化作无数粉屑,消逝于苍茫之中。
“凭窗而眺,望雀舞,红叶纷飞争逞姿。金阳若梭,织将万千丝,条条窜跃,更衔花万朵。彩游衣,绿伞遮娇颜,再看小舟西湖旁,翠柳笑叹,偷瞥少年郎。拨浪鼓,声声敲来,红匣竹篾下,胭脂凝唇,一点朱艳惹白玉。送佳人,奈何书生多颤抖,好羞涩,不过一盒表心意。待入夜,美人盼兮,玉腕著勺,推却轻窗叶,微微旋转动风息,舀起一片月。”
胡媚娘吟完,若有所思,便在舱窗托腮凝望,却似有满腹的心思。祁恬端来一杯清茶,揶揄道:“姐姐为何如此惆怅?这词又是哪里听来的。”
胡媚娘惊觉,嫣然一笑,道:“昨儿个看见青衣读书,想必旅途劳顿,他却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过去给他披上一件衣服,瞥见一本书册,随意翻阅,偶得此词,说得是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于三月下凡,在杭州游玩,流连其无限美景,羡慕少男少女恩爱情长,心中颇有触动,于是留下这首《鸳鸯牒》,悻悻归回九重天之事。
祁恬咦道:“小弟他才多大,要读如此诗歌?”
胡媚娘笑道:“他广览群书,什么不读。只是你也不必担忧,我看他关心三界之奇闻异事,更胜这缠绵好词无数,便是睡着了,他臂肘之下,尚且押着一本《上古神仙传》,舍不得放阅,封面之上,都粘上口水了。”
祁恬讶然,道:“这个小小书呆子,那《四书》、《五经》也不看了,日后长大,还怎样考取功名。”
胡媚娘摇头道:“我看他对功名富贵不感兴趣,只怕得了机缘,他或会继续修行,深攒法力,累积功德,得成正果之后,也上得天庭之中当一介书官去。”
二人嘻嘻哈哈,祁恬眼尖,看得远处云端之中,恍惚有一物正往这边飞来,若隐若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