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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岂不置可否,说出了心里的话,他神色正常了不少,一身月牙白官服如流云般飘出马车,何翩翩这才发现他们竟不知何时已回到了东厂。还是不要下去了吧,七叔对她有些误会,若现在下去惹得他眼烦心乱,那她就更加罪无可恕了。何翩翩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地留在了车厢里,心情复杂地发着呆,执起茶壶倒了杯茶慢慢喝着。须臾,车帘被东衡唰一下子掀开,只见他面无表情道:&ldo;夫人想让督主等到什么时候?&rdo;何翩翩一怔:&ldo;七叔在等我?&rdo;&ldo;今日天气阴沉,风冷雾重,夫人精神抖索独坐车内自然无所可惧,但督主日夜cao劳披星戴月可经不起这般折腾。&rdo;何翩翩麻溜地从车厢里滚了出来,迎面而望,果然看到莲岂背对着她站在门口,她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又发起了呆。东衡见何翩翩再次入定,头疼地上前提醒她:&ldo;夫人,该用晚膳了。&rdo;&ldo;哦。&rdo;何翩翩白着脸点头,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在莲岂背后轻轻唤了一声,&ldo;七叔。&rdo;莲岂未语,也没转身,抬步朝东厂内负手走去,何翩翩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没敢再磨蹭。二人便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卧房,直到这个时候,莲岂才声音略柔地对她说了声:&ldo;关门。&rdo;何翩翩赶忙老老实实地关上了门,转回身时就发现莲岂已褪去官服,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端坐在桌子边饮茶,乌黑的发丝垂落在无暇的衣衫上,空着的手里捏着一条细致的红绳。&ldo;过来。&rdo;他放下茶杯,没什么表情地说。何翩翩决定,今天不管七叔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都可以答应。当然,平时她也没办法违背。所以何翩翩乖巧地走了过去,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莲岂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低声问:&ldo;我给你的玉佩呢?&rdo;玉佩?何翩翩了然,将那块刻着&ldo;莲&rdo;字的玉佩从怀里取出来递给了他。莲岂轻轻摩挲了一下玉佩,感觉着那上面淡淡的体温,神色缓和了不少,似乎没想到她会真的随身携带。&ldo;七叔?&rdo;何翩翩见莲岂望着玉佩发怔,以为他气得要收回去了,忍不住委屈道,&ldo;七叔,我跟轩王爷真的没什么,我那时说那句话,真的没有看轻七叔的意思。&rdo;你在我心里那么高贵遥不可及,连别人贬低你我都舍不得,又怎么会看轻你?莲岂听着她略带哽咽的声音,心尖颤得厉害,垂着头将另一手中的红线缓缓系在玉佩上,细心而小心地为她挂到脖子上,缓缓问:&ldo;我是不是很没风度?&rdo;她没有跟洛承轩说出他没净身的事实,他本该高兴奖赏她才是,可他却生了这么大气。他是真的很没有风度吧。莲岂面无表情地着想。 …何翩翩怔怔地看着莲岂,她的手被他轻轻握着,由凉变暖,然后便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跳得如此厉害,有一丝丝甜,又有一丝丝不安,就像走在一座桥上,虽然桥的对面是世外桃源,桥的下面却是急水湍湍。沉默了一会,翩翩垂着眼摇了摇头,轻声道:&ldo;不是。&rdo;莲岂桃花眼略微一勾,薄唇轻启正欲开口,却被门外传来的禀报声打断。&ldo;督主,太后宣您进宫。&rdo;是东衡。翩翩抬起眼,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莲岂,抽回手转身去开门。莲岂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丫头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她有脑子,只是平时没必要不太用而已。门打开了,走进来的不止是东衡,还有一位拿着拂尘的老太监。他望着开门的何翩翩,温和慈爱地笑了笑,接着便越过她行至莲岂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莲岂缓缓起身将行礼的老太监扶起来,没什么表情地说道:&ldo;赵公公不必多礼。&rdo;赵善恭轻掩衣袖,淡声道:&ldo;莲督主,有些日子没见,您风采依旧。&rdo;有些日子没见?的确,自太后寿辰结束之后,莲岂便再也没跟太后见过面,他上完朝便回东厂,哪也不去,乖僻极了。赵善恭是先帝跟前的老人,先帝驾崩后便跟着殷太后,此时此刻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绝对没字面意思那么简单。莲岂自然不会不懂他的意思,美目流转间淡淡一笑:&ldo;公公说的是,太后若要找我只需传唤一声便可,何必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rdo;赵善恭不以为然:&ldo;今日若非老奴亲自来,怕是请不到莲督主啊。&rdo;翩翩抿了抿唇,脸色有些苍白,脚下不自觉后移几寸,挪到了谁也看不到的阴暗角落。莲岂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突然没了和面前之人寒暄的心情,三言两语应下了太后的宣召便将赵善恭送了出去,待回来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