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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明明都在自身,为什么现在是君笑出事啊?如果上天要惩罚自己的残忍,也不该让他陷入危险……
不过当真,这确是惩罚自己的最好方法了吧?心中的焦急后悔疼痛难忍,平生从未有过这样的忧心如焚、这样的难受,心揪在一起,要是他有个万一……
步吟比君笑他们晚了一个多时辰出发,虽然说寒露军为了隐藏行踪因此行得慢些,毕竟晚得太久。等他到秦汉礁,只见礁石下海水奔涌,哪里还见人?步吟料到影军诱军路线,一路跟下去,果然渐渐看到海水发红,几具尸体随波漂流。
步吟心提起来,放眼看去,那些尸体有寒露军也有影军,其中并无君笑。他吩咐沿着残迹追下去,渐渐能看到船的残骸,显然是场激烈战斗,他仔细看着,希望看到君笑,又怕看到他。
船前行到礁岩尽处,视线蓦地开阔起来,月上中天,映得海面半是银白,同时,远远传来呼喊声。步吟极目望去,忍不住大惊失色。
影军只余五六艘船,围成一圈,对着中间吶喊射箭。
此处离开海岸不远,因此才有礁岩,船吃水也不能太深,那些船中央,正有两丈见方的数块海岩,岩石被海浪冲打得煞是光滑,只是中间有一处凹陷,影军射来的箭因此射不到岩石中躲藏的那人身上。
那人正是君笑。
步吟长长出了一口气,全身一时软绵无力,是担忧过度、一时放心所致。他下令把船停到礁岩后面,让船上水性好的人下去破坏影军船只。
他来得急,坐的是一艘中型船只,上面有一艘备用小舟,他上了小舟,下令发火箭,同时划舟。
海上战船大多坚实,但再结实的船也是木头、铁和铆钉组合成的,步吟这船上尽是水下好手,影军那几艘船上的人刚经了场恶战,此刻也是累得无暇他顾——自然,也没人想到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有援兵,待到发觉船底涌入水之后,已是手忙脚乱难以应付了。
步吟趁此机会划舟入包围之中,快到中间岩石时,他施展轻功飞了过去,喊道:「笑!快走!」
影军一骚动,君笑便知是有人来了,心中急着,却不敢高喊,此刻见竟是步吟,心下大急,转出半个身子张口欲呼,却听到身周风声,连忙侧身躲开,再看过去时,步吟却已登上此处。他勉强提起内力,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连呼吸都困难,更不要提喊话了。
天本就暗,步吟隔得远了,也看不到他表情,只见君笑踉跄几步却又停下,不说话也不前行,又是担忧又是焦急,连忙上前。
转过一块岩石,黑暗处忽然现出一身影,一把抓住步吟手腕,步吟武功本就不甚高,此时也是全力施为,哪里还能抵住这人,瞬间被擒。
那人得意一笑,道:「君笑,你果然神算。」
步吟听到这话,眼前竟是一黑。这人声音他倒是熟悉,脸上意气风发器宇不凡,不是曲宁远又是哪个。
他被曲宁远制住,对方声音清晰传入耳中。
「君笑,这件功劳,还是落在你头上了。这人我也交由你发落,你恨他至极,怎么折磨他就是你的问题了。」
步吟脸色煞白,向君笑看去:「笑,你……难道你故意引我至此,你……你就这么恨我……」
君笑脸色亦是极难看,却并未答话。
曲宁远笑道:「你当初那么折磨他,他自然恨你。直到现在他手脚仍然残缺,他怎可能原谅你。」他眸光一转,「像君笑这般的男儿汉,被你那样折辱,若还能若无其事,那才是奇怪。」
「你……你连这事都对他说了……」步吟咬住牙,「难道你们……你们已经是那样的关系……」
脸上顿时泛起狂怒,被背叛的伤、被轻贱的心,让他的眼底生出了血丝。曲宁远唇边绽出一丝丝冷笑,手下箝制稍松,步吟扑上去,紧紧抓住君笑。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啊,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我把我的心都给你了,你为什么……」
大滴的泪从步吟眼中落下,被他抓住摇晃的君笑,完全说不出话来,焦急之外,还有心酸蔓延上来。霎时脑中浮现一个念头:他这般不信自己,他、他……
君笑咬住唇,苦涩立时盈满。
经了这一晚的恶战,他本就筋疲力尽,此刻只能勉强支撑自己站着,这时若不是因为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怒气来,可能站也站不稳了,步吟却忽然用力把他向后推,君笑一怔之间,步吟抱紧他,施展轻功奔到岩边,投向海中。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