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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累了,奄奄一息地又睡去,但不像上半夜睡得那么深,那么无忧无虑。他应该是清醒了的,要不然,他不必去回忆昨晚是怎么睡在了旅馆里的:想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如何宽衣上床的;是自己进来的,还是什么人送进来的;是走着来的,还是被人搀着来的,或者干脆就是让人给抬进来的。总之,从文淑苑出来,被马林扶上一辆小轿车,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以后发生的事几乎就是一片空白。唯一的线索是床头的烟缸里有若干烟蒂,三五牌的,不是自己抽的牌子,马林也不抽这种。会是谁呢?自己的狼狈相不知都落在了哪些人的眼里。他猛地翻身坐起,一眼瞧见旅行包尚在,松了口气,又去掏出衣袋里的皮夹子看——上帝保佑,一切正常,皮夹里那“多乎哉不多也”的钱都好好地挨在一起。在这种地方住一晚,少说也得几百元,要是没人来买单,他就要白花这冤枉钱了。他想打电话问一下服务台,究竟是谁给他订了这里的房间,又怕是自己在醉意里找上门的,那样的话就太痛苦了!他甚至又闹了一次迷信,等着珍妮的世纪末大预言的最后来临——世界在顷刻间遭到毁灭。但他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大约在早晨六七点钟光景,他又一次醒来,发现这世界并没有什么变化。许多年以前就听人说新的世纪会如何如何,听上司讲规划时把二○○○年读成“二零零零——零零年”,可是,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改变。袜子仍是昨天的袜子,穿上它人并没有飞起来;房间里的设备还不能用语言或眼神去支配;甚至根本就没有一种食物像个小药丸,呑下去可以一天不饿。没有,什么变化都没有。
头晕恶心等症状已基本消失,感觉已不像半夜里那么糟糕。余正行暗暗地庆幸,庆幸自己还好好地活着,活到了二十一世纪。
活着真好!
他振奋了一下精神,给自己洗了澡,刮了胡子,上上下下地梳理一遍,生命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肚子饿了,是吃早餐的时候了。医生说,早餐很重要。在新世纪的第一天,他可不能马马虎虎地待自己,他要遵医嘱,先饱饱地吃一顿再说。床头柜上有房卡,房卡里有早餐券,这就够了!他关了房门,按客房小姐的指点来到自助餐厅。
这里的食物比较丰盛,他的胃口更好,把昨晚的世纪晚餐也补了回来。实在吃不动了,便取了一杯咖啡,点燃一支烟,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他是一个成熟的男性,不是猪,吃了就睡——他要对自己进行一番检讨,作一下自我批评,只有这样,人才会不断进步。他觉得昨天确实有点不像话,在那种场合里竟然会自己把自己灌醉。看看人家金沙,难怪当初白雁会突然决定跟了他,如果真要跟了自己,也该离婚了。
正反省着,对面走来一人,余正行的眼睛有点直了——来人竟是赵渊!
赵渊昨晚抽空来看过他,原打算请他吃饭,但见他睡得死沉死沉,一时拿不定主意,抽了几支烟仍不见他有醒的迹象,就决定让他睡个痛快,反正出不了人命。
赵渊虽比以前发福不少,但余正行一眼就认出他来,忙起身去与之握手,互道新年好。余正行觉得握手还不过瘾,又用手捅捅赵渊的肚子说:“看样子你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吧?!”赵渊本想说,“余兄真有雅兴,一个人吃早茶?”话到嘴边忽觉不妥,万一余正行吹起牛来就尴尬了,于是改口说:“难怪有老同学见了我会认不出来。”余正行不信,说:“不可能,你也就胖了一些,总的来说变化不大,真要说变化倒是这身‘行头’,更像个大老板了。”赵渊认真道:“我昨天就碰上这么个人,还问我是‘什么东西’呢。”余正行正要以笑声表示此事的可笑,但见赵渊的目光不同寻常,顿时想起昨天的事,心想,坏了,昨天在马林处遇到的人可能就是赵渊吧?赵渊刚才的话似乎唤起他一点记忆,当时他确实问过来人,倒不是一定要问,主要是没话找话散发一些酒气,以免醉倒,本想说“你是谁”,结果说成“你是什么人”,无奈话说到一半时舌头转不过来,咽又咽不回去——不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就不错了——最后把“人”说成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