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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望见她高高在上的身影。那一刻,她是公主,他是她身下的臣子。
“如果有朝一日我和你争这天下,你会杀了我吗?”
高泰明抬起眼仰望着她,半晌撂下一句:“你说呢?”
一道遗诏被立为储君的段素徽住进了唯有这大理的王上才能占据的大正殿。
第一位前来拜谒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姑母——段涟漪。宫人引了她进入寝宫,段素徽正在宫内喝茶看书呢!
按照礼数,她见了便拜,“涟漪见过徽王爷”
段素徽亲自扶起来,“姑母,您也太见外了。别说现在我还不是王上,即便我做了五十年的王,您不还是我姑母嘛!”他回头招呼宫人:“都干什么呢?还不赶快给公主看座。”
宫人忙奔波起来,段涟漪直着身子坐了半边,放眼瞧了瞧这寝宫,话顿时上了嘴边:“其欢呢?你还没把她接回宫啊?”
何其欢,徽王妃,已故的永娴太后钦点的儿媳妇。虽说出身低微,却深得段素徽的宠爱。成亲至今,即便膝下无所出,徽王爷也不曾再纳侧妃。如今,更是妻凭夫贵,成了这大理王朝的国母。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只是她本人,浑然不知,在偏僻的故土山村过着避世的日子。
提起何其欢,段素徽眼神有点恍惚,悠悠一叹,他心中也是苦,“姑母,你是知道的,之前叛臣杨义贞控制内宫,为了不让他拿其欢威胁我,我将其欢悄悄送回了她老家。如今宫中虽定,可朝中人心还是纷繁复杂。还是再等等吧!等大局已定,再接她回来——她也好久没回老家了,多给她些时日。一旦她再度入宫,想再出去看看,想再随心所欲可就难了。”
段涟漪点头称是,“你想得很是周到,徽王妃虽在宫里长的,到底不是贵族出身,从小自在惯了。等你登上大宝,她便是这大理的国母了,再想随性而为可就难了。现在能快活一日是一日吧!”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姑侄二人聊着闲篇,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段涟漪的终身大事上,“姑母,您也到了待嫁的年纪,这满朝文武,皇亲贵戚的,你到底瞧上了谁,您给我透个话。只要人家不反对,我肯定给您办了。”
这方是段涟漪今日进大正殿的目的。
“既然您说到这分上,我也不怕难为情,明说了吧!我确是瞧中了一人。”
段素徽竖起耳朵静听其详,“哪家的公子啊?”
“高相爷之子高泰明。”
段素徽顿时就摇起头来,“姑母,这谁家的公子我都有把握去做这个媒,唯独高泰明”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当着自家姑母,又是他要做媒的女方,段素徽无不可言之处,“别说高泰明正手握重权,高家此时正如日中天,即便他们高家处于劣势,以高泰明那个自视甚高的个性,这门亲怕也难结。”
“何况他还有着比这大理半城的女人更如花更美艳的容貌,而我却比这大理半城的女子更丑更不起眼——对吧?”
段素徽不做声用沉默认了这话,虽说有些伤了姑母的颜面与真心,总比她直接碰高泰明这道笃厚的城墙来得好。
段涟漪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她还就认定了高泰明这人,“素徽,你明着向高泰明提这门亲事吧!他会拒绝,但最终他会答应这门婚事的。”
深知姑母绝非等闲女子,可段素徽就怕这事最终抹了姑母姑娘家的颜面,“姑母,您是知道的,父王在时,对您的婚姻大事是慎之又慎。若是我随意处置您的终身大事,父王泉下有知会怪罪我的。”
直起身,段涟漪抬眼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俯首丢下一句:“放心吧,为了高家,为了他自己的宏图伟业,他会心甘情愿做段氏王朝的女婿。”
段素徽怕的就是这个,“姑母,侄儿不愿委屈了您,这点您知道吗?”
手心攀附上他的肩头,段涟漪笑得好像平常人家十来岁的待嫁女儿,“放心吧!素徽,这世上能委屈姑母的人,还没出世呢!”
当真这么自信?
段素徽倒要看看这场亲事之争,谁能降伏了谁。
段素徽生怕朝堂之上高泰明一句话回了这门亲事伤了姑母的颜面,特意挑了闲暇之时,亲自前往高相国府邸。没等他把提亲一事说完,刚开了个头——
“姑母涟漪公主有意寻觅一位如意郎君,我深知高爷一表人才,至今独身”
结果被高泰明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我全当没听见,徽王爷您全当没说。”
可他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