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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司机都非常八卦。”他补充道,像在解释,又像是借口。
“我知道了。”
“没关系吧?”
“都这么多年了,”她歪着头,“当然没关系。”
“你真是善解人意,亲爱的。”
“我必须这样。”她拿起手包,从里面取出一只耳环,样式大胆,非常时髦,涂着搪瓷的彩饰,一看就是出自富勒姆路上的“巴特勒与威尔逊”定制配饰。耳环是萨利的。“那天清洁工给了我这个,夹在某个家具的夹缝里,她还以为这是我的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说,弗朗西斯……”
他的脸涨红了,垂下眼睑,什么也没说。
“你也是依样画葫芦吧,还是只加拿大葫芦?”
“她是……美国人。”他支支吾吾地说。
“没什么两样。”
“莫蒂玛,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做了非常重要的工作。”
“但别骑在她身上做啊,弗朗西斯。要想打硬仗,自己必须无坚不摧。”
他直视着自己的妻子,很久没有谁这样把他逼到无路可退了,他很不习惯。最后他长叹一声,这也是别无选择的事。
“莫蒂玛,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说一声‘请’。你还记得怎么说‘请’吧,对吗?”
“真是越来越乱了。”
“真是越来越糟了。”
“你确定吗?”
“从没这么确定过。”
“为什么?”
“因为他还不能确定对选举稳操胜券,还需要做更多准备工作,民意调查还得多领先几个点。他现在不能停下来,冒让王室反击的风险,还有……”她犹豫了一下,“他可是个刽子手,他的目标不是王妃,而是国王本人。我看他已经杀红了眼,不知道还收不收得了手。”
对方很沉默,掂量着她这些话的轻重:“萨利,你说的这些都千真万确吗?”
“关于他的计划?是的。关于他这个人嘛……”她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掐进自己臀部的那种疼痛,“我确定。”
“那我就有活干了。”
他翻身下床,伸手拿裤子,片刻之后他已经匆匆离开了。
货币交易官翻了个身,看着电子钟发出幽幽的蓝光,凌晨四点三十分。真他妈的,这个时候他就睡不着了。一整晚他都辗转反侧,脑子里不断想着自己那辆游艇,和自己几小时前本想骗上床却“功败垂成”的那个年轻护士。两人在尼基塔餐厅吃了一顿贵得离谱的晚餐,她喝了很多樱桃伏特加,出来以后吐个不停。真是太倒霉了。
他按开自己巴掌大的怀表,在迷你屏幕上查看市场最新动向,也许他真正的烦恼来自于此。天哪,远东市场的英镑价格又下降了几乎两百个点,他现在真希望自己刚才也少喝点伏特加。现在他手里还握着二千万英镑,现在就像被撕光了衣服似的毫无安全感。他狠狠拍了拍床头电话的记忆键,接通了他在新加坡的分公司,那里的时间要早八个小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开市以后,文莱就一直在稳定抛售。”一个口音浓重的人告诉他,“所以马来西亚中央银行也开始行动了……”
“现在英镑价格如何?”他问道。
“65/70。”
六十五卖出,七十买入,但根本没人买入,也该随大流了。“去他妈的,我们也行动吧,六十五,卖!”他放下电话,心想英镑一定还会下跌,不然他刚刚卖出的二千万英镑白费工夫了。
要是真的继续跌,那他晚上身边就不愁有佳人相伴了。最好早点去办公室,免得全世界起床的时候看到这个情况都头痛欲裂,大批人群开始惊慌恐惧。也许他还应该打给那个非常特殊的客户,在这个十分不正式的交易中,他一直从旁支持。客户玩得很大,所以这个时候被叫醒,他也不会介意的。如果两人这步棋走对了,交易官就再也不用为游艇或者那个傻儿吧唧的护士而发愁了。
《旗帜晚报·城市》 二月九日 英镑下跌,王妃堕落一夜之间,远东率先抛售英镑,伦敦市场紧随其后,英镑继续承受巨大压力。国王新闻官上个星期引咎辞职,夏洛特王妃的不雅照又登在今早大多数报纸上。外币交易人士对此忧心忡忡,认为有关王室的一系列性丑闻可能会引发全面的宪政危机。
今日一开市,英格兰银行'63'和其他的欧洲银行都开始全力支持英镑,然而根本不能阻止一波又一波的恐慌抛售,英镑仍然持续下跌,就快接近欧共体规定的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