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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宝没动,他侧眸睨了丫鬟一眼,“带三公子回去。”
那丫鬟忙半扶着傅君宝,带着他离开了这园子。
花园里,便只剩下了她和傅景晏。
良久,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离开正院前,傅老夫人让她多开导开导傅景晏,她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可实际上她哪里能劝导到这人,都没个机会,就连这会人就在自己眼前站着,她也是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再加上她还处于傅景晏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从而导致她无法好好面对他的情绪里。
诶,还真是不好办。
府里的婢子端了水过来,如同她第一次来侯府那般,将润了水的白巾递给他。
他边擦手边看她,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听管家说,我娘找你了?”
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听进他耳里,沈禾点头,“给三公子讲完学,老夫人便让我过去。”
“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家常话。”
傅景晏唇角随意扯了扯,扔了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去,长长臂一搭,环着她的肩,“走,吃饭去。”
沈禾不自觉缩了一下,“大公子,我今儿得回家。”
他低头,眼底是她耳颈边白瓷般的肌肤,许是他靠的太近的缘故,微微泛点红。
眸低颜色深了几分,他收回手。
听到沈禾说要回去,也没继续挽留,只道,“我倒忘了,沈夫人牙痛,行,快些回去。”
沈禾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她娘昨日牙痛的事,毕竟这事太小,又与他无关。
“多谢大公子体谅,那我便告辞了。”
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踩着小石径走了不到几步,又听到后面那男人突然说道,“熬药时仔细点,不要烫着手,还有,昨日看你手都快伸到那小灶里面,药慢慢炖着便好,火候无需太急,可记住了?”
沈禾楞了一会,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想了许久才道,“我记住了。”
离开花园,沈禾的步子快了起来,似乎后面那园子里有人在追她似的。
出了侯府,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沈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紧隔了一层厚厚的布,她仿佛感受不了那处的跳动,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方才傅景晏最后说那句话时,那处猛地跳动了几下。
这种情绪,让她想起了前阵子窗外蝉鸣时,晌午过后,困乏之际,安静许久的空气里,突然闯入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落在她心上,不轻不重地敲打着,痒痒的,麻麻的,想要挠一挠,却又怕破坏了那份微妙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很烦躁,这种自己想控制却根本无法控制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地蔓延着。
苦着一张脸回了家,沈母已经做好了午饭,母女俩用了之后,沈禾便去熬药。
手臂撑在膝盖上,右手慢慢打着蒲扇,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开始冒着热气的药罐子。
一桩桩事情在心头压着。
一方面,傅景晏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他时不时对自己温言软语几句,她便感觉自己整个人变得很怪,面对这个人,情绪似乎变得异常奇怪。
另一方面今日傅老夫人与她谈的那些事。
诶,她目光突然凝聚起来。
那些事。
三年前,大元朝西南边界突遭周边小国举兵进攻,今圣大怒,当即下旨令傅老侯爷,也就是当年的大将军傅连带领大军前去镇压,当时的傅景晏,早已立了不少战功,盼着次子立下赫赫战绩的傅连当即便请旨让傅景宸一道前去。
周边几个小国联合进攻,大军节节败退,最终退回守城,傅连和傅景宸以及所剩的几千大军都被困在了城中。
远在京城的皇帝立即下旨派兵支援,只是派过去的援兵久久未到。最终,傅景晏私自带了兵前往西南支援,谁料中途受阻多日,等他突破重围,一路赶到被围守城时,朝廷几万援兵也同时到达,一番激战,这才奋力击退了敌军。
然而,此刻守在城里的傅连和傅景宸却早已只剩最后一口气。
接连十几日的粮草短缺,每天提着嗓子眼守城,又逢严冬,疲乏,寒冷,饥饿,到底只让他们撑到了傅景晏赶过来的那一刻。
偌大的傅家,这一年,便去了两人,傅景晏日渐话少,原本热闹的侯府也变得冷清下来。
第二年他袭了傅连的侯位,在府中,却不许家仆们唤他侯爷,而是大公子。
对此,傅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