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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是敌人,敌人居然已经越过城门来到跟前!
“警——呃!”警报的报字还为出口,却见一只黑色的箭头正突在胸口上……
“杀——”震耳的呐喊霎那间充斥在四面八方。
一瞬间无情的箭雨如蝗虫般射向门楼,一道道乌光划破天际,叮叮叮叮,声不绝耳。每一根立柱霎时密密麻麻钉满了箭,守门士兵根本来不及认清箭从何方而来,就一命呜呼。
黑色的软索被黑天飞爪牵引着投向墙头,一个个豹子般敏捷的身影仿佛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几下一窜就翻过高高的宫墙。
“敌人——敌人破宫了——”刺耳凄厉的喊叫如同一声命令,四面响起滚雷般碾压而来的战鼓声,敌人如洪水般从第一层宫门和墙上冒了出来。
杀气冲天!
第二层宫门的卫兵门所看到的就是前面的宫墙上密密麻麻冒出黑色的影子,随着宫门的大开,无穷无尽的敌人不断从门里涌入,仿佛那里是地狱的出口。
所有的人黑甲黑盔,脸也用锅灰涂的漆黑,如果不是迅速跑动,根本就分不出哪里是物,哪个是人,与黑暗的大地混为一体,仿佛黑色的涌潮,眨眼间就涌到第二层宫门。
守门卫兵心胆俱裂,用号角请求支援,可是四面八方传来的只是雷鸣般的鼓声,东西南北四大宫门无一例外全部受到攻击,自顾不暇。
四周充斥着凌厉的刀锋,到处是濒临死亡的绝望惨叫,肢体在空中横飞,丢撒的到处都是。
造型怪异的尸体,如软草包一样摊在盔甲边,插在刀尖上,亦或倒挂在宏伟的门楼上……
地上的血水浸泡着残甲断刃,明亮如雪的战刀带起处处火花,映亮漆黑的天空。
驷马战车从刀与血的海洋冲出,带领着汹涌的黑潮如一把无敌的战斧劈开一道又一道的宫门。
奉天门
滕广站在战车上,身披黑色战甲,手中的宝剑高高扬起。
巨大而沉重的楠木树干被百来号强壮的士兵扛举着,一下又一下的缓慢而坚决的撞击着奉天门重达千斤的铁门。
滕广的眼睛已经杀的血红,目光炯炯的盯着即将撞开的奉天门。
滕宽,你受死吧!
野心、权力和贪婪,你为了这个不属于你的皇权,不惜弑杀父皇和太子,现在,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滕广长剑一挥,奉天门巨大的身躯终于随了巨木最后一下猛烈的撞击沉重的倒下。
“杀——”战鼓声声,复仇的怒火在沸腾的怒喊声燃烧,雪亮的战刀肆意挥舞,审判的时刻就要到了!
突然,所有士兵手中的武器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样的时刻居然听到鸣金收兵的信号。
“叮——叮,叮——”
虽然不理解最后的胜利就在眼前,为什么就这么突然放弃,但,这是铁打的部队,所有的行动只有一条原则,就是服从上级的任何命令。
战士们长刀一横,护住自己的身体,迅速后退,集中在南半边,与坐北朝南的未央大殿遥遥对峙。
人质……敌人手上有不得不救的人质!
显然,这里并不适合厮杀。
一群半老的老头子颤抖的趴在地上,围成一圈。身披金甲的三百多个武士手持利器胁持着他们,很显然,不仅雅贵妃危险,在场所有的大臣都成了人质。
滕广睚眦欲裂,这样的情况,即算是不顾一切救得了自己的母亲,成功取得皇位,但如果无法救得百官性命,也将是大大的失败。
这样失去大批忠臣,不但国家损失惨重,而且自己为帝的基础和百姓的信任都会大大降低,自己在所有人眼里是一个没有能力挽救他们的弱者,或者是一个不顾一切只求大业的霸者,这同样会失去人心。
怎么办?纪颜呢?纪颜在哪里?
一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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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哀家说的如何?”寂静的场地中,突然响起淡雅的声音,不急不徐,似乎就在自己的后花园中视千军为无物,视刀剑为无形。
“我儿滕广得先帝在天之灵庇佑,他没那么容易被奸险之人谋杀!”
滕广长身立在战车之上,清楚的看见说话的素衣女子挺立在凛冽的风中,神态悠然,远远看去眉目不清,但她那定然安闲的神态,傲然高贵的身姿,不错正是自己亲生的母亲,雅贵妃。
“母亲——”
“欢迎回家,我知道你一定会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