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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琴开了证明,村支书眼见劝不住,也给盖了章。
“村子里有驴车,叫叶贵赶着车去。”村支书看柳满红的脸,叹了口气,经过一个晚上她的脸越发是不能看了。肿涨的象个发面馒头,皮下的青紫都泛上来,看着狰狞恐怖极了。
柳满红原本是个有点好面子的人,若是以前脸伤成这样,肯定会躲羞,不好意思给人看。
如今却想开了,她要离婚这个伤就是最好的武器。若不是看着她脸上的伤,周琴也好,村支书也好,不会象现在这么好说话。
叶贵更没法子被她用治安大队拿捏住,不得不离婚。不趁热打铁,她哪里离得了婚。
不离婚,她能跟叶贵耗一辈子,可是女儿还小,她还有希望过更好的生活,难道也要呆在叶家的粪坑里耗?
更何况,女儿的话把她吓坏了,如果不离婚,女儿宁愿过继出去都不留在叶家。那她这些年的忍耐是为了什么,完全失去了意义。
叶贵赶着驴车出去,老太太和金翠立刻扒上去,要跟着一起去镇里。
第23章 民政局
驴车上,柳满红搂着女儿坐一边,老太太和金翠坐另一边。
金翠一路都在说认识的谁谁谁死了男人,一个人拉拔着孩子,嫌苦嫌日子难过,重新嫁了人就把孩子扔了。
半大的孩子没有地方去,吃不饱穿不暖,要不是村里人好心,一人给上一口,早就饿死了。
说着去看叶悠悠的脸色,却见她小小一个人儿,靠在柳满红怀里,眼皮都没掀一下。
等到了地方,从耳朵时掏出一个小纸团,伸了个懒腰,“妈,路上是不是有马蜂,嗡嗡作响,追了我们一路。马蜂最毒不过,没蜇着人吧。”
“有妈在,再毒的马蜂蜇不着你。”柳满红牵着叶悠悠下了驴车。
金翠在后头气的半死,“娘,你听听他们,这是在拐着弯的骂我呢。”
“啰嗦啥,赶紧跟上。”老太太跟着他们进去,生怕晚一步,别人不让他们进。
叶悠悠好奇的看着镇上的民政局,这个年代当然没有什么气派的大厅,更没有多部门一起提供的便民服务。就是一个二层的小楼,一间间的办公室,处理着不同的问题。
打结婚证的地方,倒是一间大办公室,外头还有人排队。
打离婚证的,只是小小一间,里头只有两个中年妇女,面对面坐着,一个正在埋头织毛衣,一个端着茶看报纸。
他们进去,两个妇女头都没抬,看报纸的就直接一指,“打结婚证的在隔壁,去排队。”
“咱是来打离婚证的。”柳满红的腿有些发颤,但是已经到这儿了,又面对着叶家人,她怎么也得硬到底。
两个中年妇女同时抬起头,清水镇下头好几个生产大队,一个生产大队又分成好几个村。来打结婚的天天都不少,来打离婚的,可真是一年都见不着一二个。
一抬头就是“兹”一声,柳满红的半张脸,吓了他们一跳,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为啥要离婚了。
“伤成这样,上了药没有。”放下报纸的中年妇女,让柳满红坐,又看了一眼蹲在一边的叶贵,“你男人给打的?”
“嗯。”柳满红没否认,老太太和金翠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织毛衣的也放下了毛线,两个工作人员同时对叶贵发难。
从男女平等讲到妇女能顶半边天,从主席说过保障妇女的权益讲到打人代表的是旧社会的男权思想作祟,一条条一框框,说的叶贵都傻了。
“你现在知道错了没有?”工作人员问道。
“我知道错了。”叶贵当然是老实受教。
工作人员缓了口气,笑着对柳满红道:“你看,他都已经认错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叶悠悠失笑,敢情两个工作人员以为是叶贵不肯认错呢。以为只要男人认个错,女人就得跟他过下去。难道叶贵认的错镀了金不成,如果认错有用,还要法律干什么呢?
“认错也没用,我们说好了,离婚。”柳满红从昨天的伤心绝望到今天的冷漠,对于叶家她只希望离得越远越好,一秒钟都不想和他们多呆。
“你这位女同志,说离婚就离婚,孩子还这么小,可咋办。”
工作人员的话音还没落呢,老太太已经嚎上了,“同志啊,就是这个理啊。这个孩子离不得我们呐,孩子妈这么年轻,以后还要嫁人,我孙女以后岂不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