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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顾颜露出个促狭笑容。颇有些玩味说道：“似乎我只要与秦家沾上边，就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啊。你说来听听？”

秦封说道：“我已经和祖师进言了，他也答应会帮你们调解与积云峰纷争，不会让他们与你为难。”

毕真真暗自呼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要与积云峰这个东阳郡积威甚重门派为敌，她心中还是颇有些担忧。那时听说顾颜失踪，她们凭着心头一股血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现顾颜归来，毕真真就想着，有些事情，能够委屈求全，还是不要拼个玉石俱焚好。如果对方看秦家面子上，能够罢息纷争，那么似乎也不必再咄咄逼人了。

秦封急切说出这番话，顾颜却像是不怎么领情似，她淡淡说道：“想必贵老祖师，不会做些无意义事吧，不知有什么条件？”

听到了顾颜这句话，秦封心头，像是忽然间被堵上了一块大石，他声音有些干涩将秦重话复述出来，“祖师希望，你们能够归入秦家，作为秦家一个分支而存，可以保留自己地位，但门派资源，则要归秦家统一调配。秦家体系中，会比积云峰低一级，但仍然是秦家嫡系，也可以得到秦家资源上支持。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样啊……”顾颜眉毛扬了扬，随手把玩着手中那颗妖兽元丹，一时并不置可否样子，秦封心中生出了一丝企盼，他忍不住说道：“小顾，我也知道你不甘屈居于人下，但现云泽，形势就是如此，两极之势愈加分明，你若不归附一方，就要遭到两家同时打压下场，碧霞宗是你心血，你就忍心看着它遭到终覆灭下场么？我知道这次积云峰做得有些过分，但要做大事，就真不能忍一时之气么？”

毕真真敛着眉，一副不置可否样子，但站她们身后诸莺与林梓潼却都听得心头火起，秦家意思，不还是想着要吞并碧霞宗么，只是因为顾颜归来，他们觉得积云峰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彻底吞并她们了，因此才会自己亲自出马不是？

诸莺气鼓鼓看着眼前秦封，本来还觉得秦封人不错，现看起来却觉得面目越来越可憎起来。

林梓潼心思细密，想得多些，想着顾颜并不是那种鲁莽性子，她胆大心细，谋定而后动，如果真如秦封所说，忍一时之气，也不出奇，只是不知道她会做什么选择？她心中默默想着，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我总归是要支持她。

顾颜这时轻叹了一声，她对秦封说道：“我与秦兄相识相知，颇有年月，只是当年东南一别，如今再见，你已身为家族继承人，只怕我们之间，已不复先前岁月了。”

秦封心头顿时一沉，顾颜虽然说得婉转，但却摆明了是拒绝了他。这个女子，她拒绝了秦家招揽，拒绝了自己极力给她争取来这个机会，她分明是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一条同时与元、秦两家对抗死路！

他有些不甘说道：“小顾，难道你就不再想一想清楚么，如今云泽两极之势已成，你还有什么机会能够夹缝中求生，这不是当年东南，你一个人可以潇潇洒洒便走，你身上有自己责任，你要为整个碧霞宗着想，不要让它们为你陪葬！”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再者，你没想过么，秦家是能够让你大发挥舞台，而我们两个人，可以携手作战，云泽闯出自己天地，不会比九大派那些继承人差！”

他几乎是用嘶吼着说出这番话，语气中带着些愤怒与不甘，难道当年联手作战情谊，真这么轻易就能放下？

顾颜淡淡一笑，“秦兄，我踏入修行之路，一心求取大道，无心牵绊。也不愿意成为别人附庸。正如你所说，我亦有自己责任，将她们带入秦家，让整个碧霞宗都归入秦家门下，这就是碧霞宗归宿么？”

她微微扬起头，淡然眼神望着天空，感到思绪正不受控制向着四周飘飞，似乎回到了年少时青云山，她顾衡臣面前激扬而不屈，当年归墟海，于温南秦当面指点江山，那种年少时意气飞扬。

“我不是愿意受束缚人，碧霞宗也不是非要依附它人才能生存门派。如你所言，云泽两极之势已成，那么谁又能说，碧霞宗不能作云泽第三极？”

她淡淡向着秦封敛身为礼，“秦兄，你有你牵绊，我有我挂念，终究不是行一条路上人。当年情谊尤，你若能放下家族事情，仍是我好友，否则它日相见，若是你代表秦家，我也不会太念及旧情。顾颜且此处为礼，权为当年旧事，作一个了结！”

她向着秦封深深一躬，只是不再发一言。向着诸莺挥了挥手，示意她解开虞商绑绳，让他自去。

诸莺依言将虞商放开，秦封长叹无语，他目光中满含着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