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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世上糊里糊涂被灵宠反噬的修行者大有人在。
仅从这个小细节就可窥见:其实修行之路危险重重,一个理解错误便会招来覆灭。
安宁的这种做法是下意识而为,他本身并没有想到那样长远。修行便是这样,不知不觉与天地之道相契合,最终有所收获。
如此白天赶路,晚上带着阴奇与陨星修行,安宁自己也小有进益。
第七日晌午,安宁终于带着李潮元赶到昆仑宗。
昆仑宗这样的大宗都有一个传统:除各峰长老、老祖之外,宗门弟子若无十万火急之事,到主峰时需由山脚拾级步行而上。
一来以示对主峰之尊崇,二来锻炼弟子之心性。
李潮元回宗门后第一件事情当然是交任务,于是引领安宁降落于山门之外。
昆仑宗山门之楼牌并不如何宏伟,但是建筑所用材料却非金非石、非矿非玉,而是一种特殊的白色固态材料。
李潮元不无得意地说:“这种白色固块唤作莽荒浩岩,据说是初代宗主助天界平魔有功由玉帝赐下的。别看这楼牌不起眼,其实它可以算作半个活物,可以根据入门者身量之高矮胖瘦随意改变。就算你高逾百丈也能安然从门内通过呢!”
安宁笑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李潮元见安宁不信,双眼一瞪:“当然是亲眼所见的,五年前天界巨灵神将曾来昆仑宗拜访宗主,就是从此门进出的。”
安宁这才信了:“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门,连个门楼都这般与众不同。”
到得门楼之前,早有守门的弟子索看令牌。
这八名守门的弟子丹阶都在赤丹与橙丹之间,立于此地其实只是个形式而已,昆仑宗护山大阵才是真正的防御利器。
仅从法袍用料以及规格看,这八名弟子都是外门弟子,想来守门是宗门内之任务的一种。也是他们挣取功行换得资源的一种途径。
外门弟子在宗门内地位远不如内门弟子,比起李潮元这样的亲传弟子更是不及。所以他们索要令牌之时也十分客气,称李潮元为师兄。
“原来是玉龙峰的李潮元李师兄。”说话的弟子已经年近四十,却对二十岁的李潮元毕恭毕敬,将令牌交还后眼睛看向安宁,“这位是……”
“这是散修宁安道友,是我玉龙峰的贵客,我亲自请过来的。”李潮元不失时机往安宁脸上贴金。
“既是玉龙峰贵客,宁道友,请!” 众弟子赶紧让路。
其实就算昆仑宗门的外门弟子,对于寻常散修也是不太瞧得上的。
这几人初时用神识扫过安宁,赫然看不明白他的修为;再听李潮元一顿乱说,竟对安宁生出几分敬畏。
进入门楼便有玉阶直通主峰,安宁再一次感慨大宗派之气势不凡:任人通行的道路竟以玉石为阶,却又能只显高贵不显奢华,那些人界小宗派如何能比?
再说这昆仑宗内灵气,较之外围充沛十倍不止。怪不得修行者争破了头也要拜入昆仑宗门下,以这样的灵气为基,修行速度自然不是在别处可比的。
未进门楼远观时觉得宗内风景不过尔尔,进得门楼才知此地胜若仙境。
白鹤双双、寿鹿对对,苍松灵草、幽泉明溪……原来昆仑宗行事低调,设了一张大幻结界在外围,使那些不入此内的人不知昆仑宗之万千气象。
玉阶蜿蜒而上直达云端,一眼望去,不知峰高几许。
若是人界百姓看了定要腿软晕眩,安宁和李潮元是已经凝丹的修行者,行走其上如履平地。
因为贪看道边风景,所以两人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峰腰,那委派与接收任务的记事堂便在此间。
安宁是外人,只能由李潮元领着,连去交任务也不分开。
记事堂的主事接过李潮元递过的任务卷轴和任务物品仔细核准勾对:“唔……二十年份的宁神花十五朵已经完成,四品长尾金猿的毛皮已经完成……百年珍珠贝的卵一枚,咦……”
主事双指拈着那枚淡金色的贝卵看了又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这是……这是千年珍珠贝卵啊!”
李潮元狡黠一笑:“师叔,您看这个可以吗?”
那主事倒是个正派人,边笑边摇头:“你这傻小子!人家都是以次充好,哪有像你这样以好充次的?百年贝卵可得功行三百,千年贝卵却可得五千,你说可不可以?”
功行是完成任务后,宗派给予记数的一种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