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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老天同情他,离目的地尚有一段距离,晓维的播放器就没电了。尽管她依然戴着耳机继续装作沉醉于音乐的认真状,但瞒不过周然。
“你问过我很多次,我为什么不肯放手。原因当然只有一个,我不愿失去你。”周然说。隔着一层耳机,这样的话比较容易说出口。
晓维没作声。周然猜她一定会装没听见,但他知道她听得见。
周然猜错了。晓维这次竟没装聋作哑,她取下耳机,露出思索的表情。过了半晌,她缓缓地说:“这倒是奇怪。你不是一向能屈能伸收放自由看轻得失的么,我与其他东西又没什么不同。”
“你是不同的。”晓维摘下耳机,周然这句话反而说得艰难了。这种话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晓维笑一笑:“嗯,你若是没觉得我与其他人不同,我倒认为自己是那中了奖的幸运儿。可是现在你说,在你心里我是不同的,那我可要绝望了。当你认为我特别,在乎我的时候,尚且这样无视我,冷落我,羞辱我,那么等你觉得我不再特别,不再在乎我的时候,你又打算怎么对待我呢?如果我不趁着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快些离开,谁又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样子呢?”
女人真是一种潜力无穷的动物。素日沉默寡言,说话总是欲言又止,常常只说半句的林晓维,居然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在车流拥堵的马路上,在空气压抑的轿车里,一口气说上这么多的话,字字句句都具有损害对方脑细胞的杀伤力。
“你在报复我。”周然不再掩饰他已经撑了许久的疲倦。
“随便你怎么想。我到了,谢谢。”晓维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走了几步又回来。周然的车还停在原地,车门没落锁,但她只是敲敲副驾位的车窗。周然把车窗落下来。
晓维在车窗外隔着一个空空的副驾位说:“我实在不愿意与你在法庭上见。可是,这次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离开。”
这一次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得很快,背挺得很直,长长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周然无数次看过林晓维的背影,她的身材一直没变,走路的姿势也没变过,可是她看起来分明又不那么一样了。
周然看着林晓维消失在人群中。他弯腰从副驾座椅下面捡起一只珍珠耳环。今天晓维上车不久后就把耳环掉到了地上。起初周然忘了提醒她,后来他故意不提醒她。
他把那枚耳环用一张薄薄的面纸包起来,小心放入钱包夹层里。
夜幕终于降临,薄蓝的天空渐渐铺开浓浓的墨色。西方的天际线上尚晕染着一线橘红,东方升起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街旁路灯一盏盏亮起,自近向远形成两道发光的锁链。
路上的车流却不见减少,周然继续开车走走停停地穿行其中。他的车里流淌着一曲老歌,歌词这样唱道:“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歌声与他年少时的记忆没有任何不同,歌者却离开人世许多年了。
周然艰难地穿过塞车地带,将车子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再怎么着,饭总是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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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乙的“闲言淡语”——追女人
听众:乙乙,教我一招追女人的方法吧。
丁乙乙:首先你得锁定目标。
听众:是的。
丁乙乙:然后保持与她同一个方向,用比她更快的速度前进。
听众:再然后呢?
丁乙乙:按照物理常识,只要你的平均速度大于她的速度,你就一定能够追上她。
听众:……
第17章(1)
第17章
比起林晓维与周然的关系恶化,丁乙乙与沈沉的状态一天好过一天。
周末的傍晚,沈沉约乙乙:“我们约会吧?”
“好。我们去广场滑旱冰,去游乐中心玩游戏机,去夜市吃东西,然后背我回家。”
“……这么幼稚?好的,没问题。”
沈沉的轮滑水平出乎意料的好。乙乙本以为可以看他的笑话,却被他拉着手御风飞翔般向前冲,吓得她直叫“救命”。
沈沉玩仿真游戏的水平更出乎意料的好。他玩模拟赛车,系统显示:您创造了最高纪录!他又玩模拟滑雪,系统再显示:您创造了最高纪录!……
乙乙咬牙:“沈沉,你告诉我你是第一次玩这个。你真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