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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动作和语言,在此时虽不便表现,但用关切表示抚慰的话,却还是可以说的,“怎么啦?”她问,“你怎么不吃饭?”
“我的胃口倒足了!”
等了半天,方有机会发这样一句怨言,王翠翘笑笑不理他,站起身来向一个小厮问道:“你看看我带来的人在哪里?”
她带来一妪一起,正为徐海当作宾客款待,找了几个掳掠来的妇女陪着在吃饭。小厮去探视了一下,叫做阿香的侍女,已经吃完,便带了来听候使唤。
“房间收拾好了?”
“我跟黄妈两个早收拾好了。”阿香回答说,“铺盖没有换。”
“为什么?”
“我看是全新的绣花被,好像人家新房里的东西,那又何必换它?”
“去换!”徐海接口说道:“换你们带来的铺盖。”
阿香愣住了。她不知道徐海是什么意思?一只眼睛从他看到王翠翘,脚步却不曾动。
“不错。”王翠翘有意用若无其事的声音说,“去换。”
接着,她也跟着阿香走了,却特意回眸看了徐海一眼。
※ ※ ※
“你到底什么意思?”徐海神色凛然地问:“你是存心要来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王翠翘先不答他的话,却向后房问道:“阿香!前后房门都关好了没有。”
“都关好了!”徐海抢着说明:“前前后后,没有一个闲人,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这一下,王翠翘长长地舒了口气,神态变得很闲豫了。一面坐向妆台,取下铜镜上的锦袱;一面答说:“你当我发疯了?
跑到强盗窝里来跟你过不去,好惹得你发火,一刀杀了我!“”一刀杀了你?“徐海有着啼笑皆非之感,”亏你怎么想来的!“
“说实话,如果你迷失了本性,我倒情愿你一刀杀了我。”
“这话从何而来?”徐海倏地起身,急急走到王翠翘身旁坐下,扳转她的肩来,定睛注视着。
这神情很可怪,而且炯炯逼视,也令人不安。可是,王翠翘知道,自己决不能有丝毫退缩的表情,否则,说服他的力量就会减弱;因而,同样地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含着一种接受任何挑战的意味。
这样的反应,反使得徐海满意。他需要知道的是,王翠翘是否仍如以前那样对他忠实;也需要知道她够不够坚强得可以跟他共历艰险。而她的眼神给了他正面的答复,他觉得可以开始作没有丝毫保留的谈话了。
“我怎么会搞成今天这种样子,你知道不?”徐海将声音压得极低。
“知道。”王翠翘答说,“不过,是最近才知道。”
“谁告诉你的?”
“你想呢?”
“罗小华。”
“嗯。”王翠翘又说,“我就是不明白,你当初为何不跟我商量这件事?”
“那是因为我对你还不十分了解,以为告诉了你,会让你为我担心——这些,都不必去说它了!我只问你,你何以会觉得我迷失了本性?”
“你自问呢?”
“没有!”
“那就行了。这一点也不必再去说它。我们谈正事。”
说着,王翠翘从高耸的云髻上拔下一支镶翠的金簪,轻轻一转,化成两截。原来那支金簪做成活络机关,镶翠的一端捻开,下半截是个中空的金管,里面藏着一小张极薄的竹纸,王翠翘用针挑了出来,交给徐海自己去看。
字只有芝麻般大,移灯过来,仔细辨认,看出是罗小华的笔迹,上面写的是:“请三日内解围,余由翠转达。”
“3日,3日!”徐海踌躇着说,“3日内怕不行。”
“那就5天。”
“喔,”徐海很注意地问说:“你作得了主?”
“不能作也得作。”王翠翘答说,“我是这么想,人家催你,当然话要说得紧些,如果你3日之内办不成,勉强行事,坏了大局,必不是他们所乐见的事。”
“说得对!明天我就筹划,如果3日之内办不成,总也可以知道哪天办得成。我先通个信去。”
“这样最好。”王翠翘说,“还有许多话,回头再谈。”
这是暗示徐海,不妨在枕上密语。由此却提醒了他,觉得有句话必须先弄清楚,“你那两个怎么样?”他问,“说话要避他们不要?”
“要!”王翠翘答说,“这两个人是靠得住的,不过像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