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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人,没有家庭,没有孩子……上一世的她,如水过无痕,什么也没有留下!
思忖间,她的手碰到了高高凸起的肚子。
不,不,不。这一世,她还有个孩子。
她可以死去,却不能让这个在她身体里慢慢孕育长大的孩子跟她一起陨灭。
“侯爷呢?”十一娘听见自已哽咽着问万妈妈.“我要见侯爷!”
在她所认识的人里,只有这个人,能保护这个孩子不受伤害!
屋里的人面有难色。
产室是污秽之地,男人进来,是要染霉运的。
“夫人,”万妈妈硬着头皮笑道,“侯爷就在书房,您有什么事,我去帮您传一声就是了!”
“我要见他!”一向温和的十一娘此时态度坚决,“你去跟他说,我要见他!”
万妈妈站在一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求助似地朝琥珀望去。
琥珀望着满脸是泪的十一娘,咬了咬牙:“夫人.我去叫侯爷!”
万妈妈大急。
年轻媳妇子,什么也不懂。侯爷你可是府里的主心骨。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这府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怎么能听夫人胡闹!
“管青媳妇!”她叫了一声,刚想提醒一句,琥珀已小跑着出了产室。
万妈妈一跺脚,追了上去。
生个孩子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徐令宜望着书案上微黄的宣纸,不禁在心里嘀咕。
这都过去一天半了,不知道还要待多久?
他想了想,放下了手中蘸了墨汁的毛笔,吩咐小丫鬟:“去看看,夫人那边怎样了?”
小丫鬟刚应了声“是”,门帘子“唰”地一声被掀起,琥珀急冲冲地走了进来:“侯爷,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她,夫人她……”眼泪已止不住地落下来。
徐令宜心里一寒。
就看见杜妈妈跟了进来。
“侯爷,您别急。”她目含告诫她瞥了琥珀一眼,道,“她们年轻人,不懂事。我这就去看看!”
琥珀看得清楚,心里更明白,如果徐令宜去了产室,最后十一娘又有个三长两短,她是嫁到徐府的媳妇子,不再是十一娘的陪房丫鬟,徐家的人想怎样处置她就能怎样处置她。可一想到满脸是泪的十一娘,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反驳的话就脱口而出:“不是,侯爷,是夫人要见您……”
她的话音未落,徐令宜已大步出了书房。
杜妈妈望着琥珀就叹了口气。
琥珀却是心中一喜,一面抹着眼角,一面小跑着跟了上去。
十一娘感觉到身下的被褥越来越濡湿,她的心也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情况是不是已经很糟糕?
她不怕面对厄运,她怕对既将到来的厄运一无所知,只能被动地接受!
徐令宜为什么还没有来?
是琥珀没办法把话传到?还是徐令宜耽豫着要不要见她……
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就听见门帘子一响,徐令宜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
“徐令宜!”十一娘呐呐地望着他。
徐令宜看见过她巧笑嫣然的样子,看见过她骄傲隐忍的样子,看见过忿然失望的样子,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现在的样子,噙满水光的杏眼无助地望着她,充满期待与亟盼。
他心中一滞,目光凌厉地望着几个稳婆:“怎么回事?”声音不再是往日惯有的威严,而是隐隐中带着几分慌张。
他微微一愣。
再凶险的场面他都见过,有什么好慌张的!
徐令宜来不及清理自己的思路,他看见几个稳婆都垂了头,那彭医婆更佝偻着身子悄悄地朝后退了几步。
他指尖发冷,耳边传来十一你娘赢弱的声音:“侯爷,我可能难产了!”
虽然已经有情况不妥的心理准备,当听到这话从十一娘口里说出来的时候,徐令宜的脑子还是“轰”地一下,片刻才缓过神来。
“难产?”他的身姿更显几份挺拔,望向稳婆的目光就有了几份凛冽,“什么叫‘可能难产’了?”
空气为之一冷,有如刺骨的气流涌向她们,好像只要那目光再凛冽一些,就能把她们绞成碎片似的。
几个婆子缩成了一团,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吭一下。
徐令宜鬓角的青筋就暴了起来,眼底闪过一道戾气。
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令宜神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