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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能准许自己依赖他,是因为第一眼看见彼此时那样相似的感觉,还有他似雾一般的距离,他的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对她,无爱,也无恨,唯有那么多对她的兴趣,她也一样。正是这样的认知才让魏忻准许自己把一切的脆弱暴露给这个男人。
所以当爱无处躲藏,一切的借口都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
她不会告诉萧桓自己有多爱他,也不会把自己最后的底线暴露给他,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他不说爱,她便把剩下不多的东西保留住,以便到了最后他撕碎她的心的时刻,她便会变得赤|裸裸,伤痕尽露。她不傻,总要留下一个角落给自己舔弄伤口。
这一刻,连萧桓都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当他看着身下的女人疲累的闭上眼时,他从未觉得他们那么远过,仿佛他们之间有一层,是他不断想要跨越,但是她却……关闭心门,阻隔了他的前进。
什么时候,他竟也会为了这个女人而感到难受?
……
或许有种叫做缘分的东西,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
只因为对方一时好奇,便造就了两个人的友情。
今晚是魏忻不知道第几晚出来混。
虽然说是混,也不过是在咖啡厅里喝牛奶。
左宁时常陪着她,自从有一次他撞见了魏忻一个人在默默地喝牛奶,之后每一天晚上,相同的时间,他就会出现。
两个素未相处过的人,能够聊什么?
却出乎意料的,很多。
虽然大多部分都是左宁在说,魏忻在听。
但是两人都很默契地避过了一些话题……例如,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他的身世,他的来历。
他们天南地北地说,魏忻有时会说起以前的事情,说起自己的暗恋,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怅然若失,左宁安静地听,什么也不说,他知道她一定还在思考着如何面对这件事,只是在她露出悲伤情绪的时候打断她,告诉她这样对孩子不好。
“你想把孩子生下来吗?”
左宁曾经问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的时候仿佛是不经意,慵懒的,眼睛甚至还看着窗外。
魏忻却愣住了,半响,麻木地点头:“我想……但是,它不该这个时候来。”
“你嫌弃它来迟了?还是来了?”
左宁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犀利,说这句话的时候,魏忻清晰地看见他勾起的唇角中带着的冷意,即便他戴着墨镜,包着围巾,但她还是一刹就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都不是。”
最后,魏忻只说了这么一句。
都不是,不是不愿,不是嫌弃,不是把它当做包袱。
而是心疼,这个孩子,本该得到全世界最美好的爱,但事实却是,从它一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是它一个人的了。
她想要给孩子的,最终都给不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所以才不知所措,慌然无措了那么久。
……
挂了那个人的电话,阮丝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美丽妖娆仍在,目光淡漠地犹如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是陌生而熟悉的自己。
是什么人改变的她?呵,总不会是自己。
她先走到旁边的房间,看着弟弟安详的睡脸,弟弟长得像父亲,儒雅的眉眼,但却是脆弱的苍白的肌肤,略略透着一股青色。
小云身体不好,父亲的胃病让年轻的男孩的身体已经过早地衰竭,早年的时候她为了出去筹小云的学费,常常流连夜场,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逼着自己连连跳级的事情也不知道。
阮丝皖还记得当时知道了真相的那天,自己坐在母亲的灵位前,沉默了很久很久,小云胆怯地站在自己身边,瘦削的身板,苍白的皮肤,他在害怕,在心虚。
那时的她只觉得嘴里的苦涩像是吃了大把的盐,她能责备他么?他不过是体谅了自己,然后偷偷地拼命学习,而且他不是没有想过告诉她,只是她太忙了,总是没有机会。
那天开始,她在母亲的坟前发誓,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的身体早已不是她特有的本钱,她第一次把自己交出去的时候小云才读完初三,那个时候她为了他高中的学习费用奔走,走投无路下,她遇见了一个夜总会的老鸨,她一眼就看上了她,那双世故的眼底藏着对自己困境的透析。
老鸨算是怜惜她,阮丝皖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暴发户子弟,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变态倾向,一晚上把她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