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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竟一点也不害怕,我的心中竟生出了对她的同情,我甚至问她,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小雪说,她一定会再来的,她等了这么漫长的时光,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我,如何能不来。
以后,每隔三四天,那个小雪就会入我的梦。她告诉我,无论过了多么漫长的时光,她一直都忘不了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得出,她对我有感情,而我也爱上了她。我曾问她,我的过去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我转世为人,而她到底为了什么未了的事情竟一直没有投胎转世,小雪对这个问题一直避而不谈,她总是说,伤心过往,不提也罢。不过我坚信,我与她的过往,一定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过了两个月后,有一天她在我面前十分的哀伤,似乎有无穷的心事,且不住的叹气,她叹气忧愁的样子十分的美,于是我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好半天,她很奇怪的叹道:‘我知你不是,我知你不是。’她一连说了好几遍,我问她:‘不是什么?’她又不说了。”
“你那时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难道你就没有想到,是她的缘故?”
“小雪每隔三四天才入我的梦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说她不能每一夜都到我的梦中,她担心这样会对我不好,可我觉得,既然我很久以前与她就有渊源,我又那样的爱她,我并不在乎。我甚至不想上班,只想睡觉,因为只有在睡梦中,我才有机会可以见到她,在睡梦中,我是一个最幸福的人。”
“毅书,你好糊涂,她是一个阴气至盛的女鬼,你的精血就是在梦中被她——”翁云海讲不下去了。
“云海,你不知道,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有伟大而浪漫的爱情,当初你我在大学里看《人鬼情未了》,我就认为,鬼一样是有爱情的,可你却与我不同,你好象没有感情。当你爱上对方,你不会介意对方将你送入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感情不是盲目的,也是要理智去引导的,为什么世上有良缘,也有孽缘,就是这个道理。”
“云海,你没有动过感情,如果你动过感情,你就会明白。”孙毅书的话是那样的执着。谁说不是,若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那男人,尤其是情感丰富细腻的男人,也差不了多少。
翁云海了解孙毅书,他就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可他万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痴迷于一个女鬼,只不过三个月,他就因此而丢掉了性命,而且他还是至死不悔。听到此,他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再后来呢?”
“十四天前,小雪又来了,她的脸色是那样的忧郁,她说过了今夜,她将不能再来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依旧不肯告诉我,她只是反反复复的对我说,她已经害了我,不能一错再错了。我死死的拉着她,不肯放手,我不想失去她,可是她还是在我梦中消失了。又过了两天,我的梦里出现了那个绝色的女子。梦中的她是那样的冷,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无情,可她又是那样的绝美,诗上不是说,任是无情也动人吗?这句诗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这个女人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特别,好象她也早就认得我,只是她的眼神和小雪不一样,她的眼神中全是仇恨,全是冷酷。当她向我一步步的走来时,当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时,小雪再次出现了,她挡在了中间,她对那个女人说:‘他不是,他不是,他只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已。’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小雪是想保护而为我开脱,我不想这么懦夫,于是我大声的对小雪说:‘我就是,你不用说我不是。你不是说很久以前,我们就有一段无法割舍的感情吗?’因为我宁死也相信,相信我与小雪的爱在几百年前就有了。小雪死死的拖着那个女鬼,哀求她放了我,可是那个女鬼只一袖子,就将小雪挥飞出去,然后那个女鬼的袖子就向我挥了过来。她的袖子里有无穷的阴风,阴冷得令我失去了知觉。”
“小雪一直没有告诉你,几百年前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孙毅书点点头道:“她从来不肯说,也从未跟我提到过其他人及事。”
“那个女鬼也一直没有对你说什么?”翁云海不肯放弃。
“那个女鬼在向我逼来时,我曾问过她,我与她有过什么恩怨,她说,她好冷,她好恨,她好不甘。她还说,无论是与不是,都要我死,她好象对我有刻骨的仇恨。”
孙毅书的话讲到此时,忽然脸色大变,他的目光扫向左边的墙,墙上挂着一口钟,时针已经快指向子时。
翁云海明白,孙毅书的魂魄马上就要离开了。
只见孙毅书一脸的哀伤:“云海,别告诉我妈,我来过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