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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碰碰程锐肩膀,说:“想什么呢?”
程锐摇摇看着姜彻,笑笑说:“小时候就是姜彻哥教我骑的车,就是他没有自行车,平时都用三轮——”说到这里,他笑容一敛,当即停下。那辆车子,连带着姜彻的机器,都被冯英表哥砸成了破烂。
魏宁也不问他,看姜彻回来了,笑呵呵地说:“也不知道骑车子能不能帮着锻炼肋骨。”
姜彻在他俩面前停下,按了按右侧肩膀,说:“说着也奇怪,小时候学的东西,就算老是不用,以后还能拾得起来。大了以后就不行,忘得比什么都快。”
程锐问:“高度还好吗?”
“挺好,”姜彻在他头顶伸手一比,笑道,“咱俩这都一样高了。”
“车座得看腿,又不看个子,矮瓜比你腿长。”
“揍你啊,少说两句会死。”
“会憋死的。”魏宁从兜里摸了瓜子出来,边嗑边说,“不能让嘴闲着,不然不白长了?”
程锐垂眼,看看姜彻的腿,再看看自己的,心想:都差不多。看了腿,视线又往上移了,看到他精瘦的腰,看到毛衣勾勒出一条不怎么挺直的脊骨,还有清晰可见的肩胛骨,隆成凛冽的弧度。
想……想摸一摸。
程锐耳根一红,忙低下了头。
这天夜里,他躺在新住处的房间里,想着姜彻的模样自渎。漆黑的视野里看到自己伏在他背上,沿着后颈向下吻他炽热的皮肤,而后又换成彼此相拥的模样,姜彻温柔而专注的目光将他深深笼起来,只是一个注视就令人震颤不已。程锐想象着自己坐他身上,低头去亲他脸颊,又到锁骨,然后是肩膀,奇怪的是,那里隆起了一块,并不平整——
程锐一声惊叫,陡然惊醒过来。
身下一片冰凉的黏腻。
他坐起身,感到后背冒起了一层冷汗。他将自己收拾干净,到客厅倒了杯水,半晌才冷静下来。
“锐锐?”是程湘婷在里屋问他。
“没事,做了个梦。”他说。
“没事吗?快睡吧,当心着凉。”
“嗯。”他答应着,走回房间,掩面躺了下来。
绕不过去,绕不过去,绕不过去。
翌日清早,他是被叫醒的。程湘婷敲门道:“锐锐,怎么没起来?阿彻来找你,说约好了一起跑步。”
程锐猛地起身,脑袋一阵晕眩,清醒过来才迅速换衣服洗漱,收拾好了一推门,姜彻正在楼下院子里打哈欠。他坐在车座上,伸直了一条腿撑着地,仰头看见他,骂道:“我就说你起不来!”
程锐跟母亲说不用做早饭了,忙咚咚咚地跑下楼,说对不起。
姜彻看他顶着两只黑眼圈,问:“昨晚上干嘛了,再睡会儿?”
“不用。”程锐深呼吸,原地跳跳做了热身,说,“走吧。”
他先出发,姜彻才骑上车慢悠悠地跟上。
初春清晨六点钟熹微的晨光下,天色黯淡,世界成了蓝色调,微湿的空气里有青草的清淡味道。早上很安静,清洁工拿了扫帚,一划拉便是一声响。程锐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姜彻的车轮骨碌碌划过地面。
程锐跑得不快,姜彻也很悠闲,超过他了就放缓,落后了就跟上,和他并肩而行,并不和他搭话。有的路面宽了,姜彻闲心一起,骑车转上两圈,再跟上来,也自得其乐。
等两人绕了一大圈回来,已近七点。程锐要赶着上课,姜彻给他装了豆浆和面包,放在车筐里,哈欠连天地拉开酒吧的卷帘门,上楼睡回笼觉。经过二楼,撞上睡眼惺忪的魏宁,两人迷瞪着眼睛互相打了招呼。
整个春天,姜彻都骑车陪程锐跑步。除了第一次,程锐再没迟到过。
天亮得越来越早,河滨的柳树枝叶已垂至肩头,葱葱茏茏的,远远望去是一片朦胧的绿。
时间在走,又好像静止了。
两人对某些事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一切便按兵不动,没有进展。程锐一直不曾留宿在姜彻家,放学后倒常过来帮忙,店里闲暇时就坐在吧台里看电影,毛子嘟囔说程锐要把他的店搬空了。
好像回到了很早之前的日子,他们像是兄弟一样亲密。
运动会那天,周围很吵,五千米没有预赛,比赛的一拥而上,加油助威的也跟着跑,程锐在他们当中,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姜彻的车轮骨碌碌划过地面——间杂着胸口起伏,和那之下砰砰的心跳。
他跑了第三,到终点时双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