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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这才收了声。这时有参将提议道:“为防吐谷浑和晋军里应外合,将军当严守城池,断了他们的联络。”拓跋康深觉有理,立即吩咐下去。秦国分出去的十五万大军到了益州,立即被荀卓和张兆咬住,双方势均力敌,没分出胜负,就这么拖着。这十五万大军本指望速战速决再回头支援拓跋康,此时却如入泥沼,难以脱身。七月初九,拓跋康派兵出击晋军。穆冲和秣荣奉卫屹之命令,再退三十里。卫屹之有心与吐谷浑内外夹击拓跋康,但消息被断,无法协调一致。正苦思对策,拓跋康所在的边城内传出了鼓乐之声,秦军和晋军都大感意外。拓跋康命人去查,原来城门处有一群被困的汉族伶人,因两军交战无法回归故土,思乡情切,忍不住以乐声寄托哀思。“汉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歌啊曲的。”拓跋康是外族人,不太懂汉人的音乐,听着忧愁婉转只觉心烦。好在那乐声没多久就停了,他将精力投注在战事上,很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卫屹之却听出了门道,对副将们道:“本王上次见吐谷浑国主时听过这乐曲,是晋国伶人所奏,曲名《哀有道》,说的是当年蜀中名将领战败后的愁闷哀怨,看来吐谷浑尚未准备好,在向我们报信。”秣荣迟疑道:“郡王觉得可信么?”卫屹之稍稍沉吟:“这样,你明日去应战,试探一二,若这群伶人以乐声示警,今日猜测必定属实。”第二日,秣荣只率三千轻骑骚扰了一下秦军,待其反扑便急忙后退。城中果然又传出乐声,乐点急促,万分紧张,片刻便停。卫屹之的猜测坐实,又退十里。拓跋康见他一退再退,担心反中诱敌深入之计,便命将领们出来挑衅谩骂,激他出手。“长了一张美过娘们儿的脸,也生了娘们儿的胆,连出战都不敢呐!哈哈哈!”穆冲和秣荣都忍耐不住,卫屹之却一脸平淡,甚至每天还骑着马在阵前露个脸,毫不介意的样子。骂了许久,连拓跋康都没耐心了,战还是没打起来。他要追击,卫屹之就退避;他要返回去打吐谷浑,卫屹之就再追上来骚扰。烦不烦啊!七月末的深夜,月明星稀,城门处又传来伶人的乐声,却不同往常,只有一人在击筑,乐声铿然,直上尘霄。卫屹之当即穿好铠甲,秘密召集将领准备出兵。秣荣不解:“郡王为何忽然要夜袭?”卫屹之笑道:“这是当初高渐离为秦王所击之曲,今夜正是刺秦之时。”拓跋康人在睡梦中被冲天火光惊醒,迅速起身应对,来不及穿铠甲便出去迎战,勇猛不减。他本以为是晋军想以少胜多才趁夜偷袭,哪知前些时候还没整顿好的吐谷浑军队竟从后方杀了过来,两方会合时机一致,杀的他措手不及。两员大将战死,拓跋康怒火中烧。好在他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连忙将大军撤出城池,奔往益州。此时他才明白卫屹之打的主意,原来一早就计划着里应外合打退他再在益州补上一战。虽然益州只有卫屹之十万兵马,但他人困马乏,损失惨重,那边十五万人马也拖得劳心劳力,恐怕不妙。拓跋康越想越愤恨,跑出很远,调马回头,熊熊火光里,卫屹之正搭箭指来,他慌忙出逃,再不敢停。此战卫屹之耗时日久无非是想保存晋军实力,所以拓跋康逃到益州后,一旦有赢战的可能,他便急调荀卓和张兆回营。吐谷浑国主自然欣喜非常,盛邀卫屹之去都城,要好好款待他。卫屹之很意外,还以为那些伶人是和上次一样跟随国主来了边城,原来国主还在都城。此时在宁州等待许久的桓廷早已按捺不住,一见战事平定便要求出使吐谷浑。卫屹之提出要与他同去,他却连连摆手拒绝:“不是我不愿与你同去,只是这次是我第一次做大事,你要让我好好表现,否则回去如何向表哥交代啊。”“那好吧,恩平一路顺风。”“顺呢顺呢。”桓廷得到了他的军力保护,出了大帐就招呼沐白走人。穆冲这几日被穆妙容烦的头疼,都是为了见武陵王,所以此时见他空下来了又没去吐谷浑,便赶紧邀请他去府上宴饮。他打着庆功的名号,又邀请了其他将领,卫屹之也不好拒绝。宴饮完毕,众人退去,卫屹之却被穆冲拖住,非要请他留宿府中。刺史的府邸的确是宁州最好的,何况此战穆冲有功,卫屹之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答应。住所是上次给谢殊住的院子。卫屹之推门看到屏风,想起那日披着女装的谢殊,再想想数月前的那场梦,无奈叹息。刚刚坐下,有人敲了敲门,没等他应声,来人已径自推门而入。他抬头看去,盛装打扮的穆妙容娇俏地站在门口,盈盈下拜:“参见武陵王。”“免礼。”卫屹之不动声色。穆妙容上前,将一只香囊放在他眼前:“武陵王再退敌军,保家卫国,妙容感佩在心,特地亲手缝了这只香囊给您,宁州日暖夜冷,气候不定,这里面的药材有强身健体之效。”卫屹之推回去:“多谢,只是本王不喜浓香,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