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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受到许多照顾,等到别人真正希望能帮忙的时候又不愿卷入,老实讲童焱真的很不好意思。可沈昙的话也说中了她的心声,她不是个坚定的复仇者,跟什么深仇大恨比起来,她还是更愿意有多远就躲多远。
雷枢一阵静默,好一会儿,才由茂希夫人开口道:“沈公子不用道歉,我们本也不该强人所难。”
“不过如果有其它需要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比如说……安魂净神。”沈昙顿了顿,相比起童焱的估计,他可以肯定雷家出了事情,那个不在场的主事者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果然,他一说完,雷家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在心照不宣之外,更多的是沉重。
“可恶!”雷枢忽然一拳砸在桌上,这还是童焱第一次见到他显现如此露骨的愤怒。
“我们那么多人埋伏在外面,居然完全察觉不到里面的动静。”他说着深深地低下头,回想到那忽然窜起的火苗,声音中已透出了哽咽,“当初就应该我去的……”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事实已经说明,从一开始所有人就错认了对方的目标——朝廷根本就没打算跟雷家做什么交易。
童焱怔怔的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昙则若有所思,但他也只是保持缄默。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茂希夫人,她的冷静在在场的人之中不得不让人侧目。
“沈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既然公子也已猜到了事情目前的状况,我也不妨直说,侯爷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所以也不会有葬礼,公子的神力怕是用不上了。”
“为什么?”童焱下意识的问道。既然朝廷就是为了设这个局,又怎会让雷家把这件事瞒下来?
“因为如今阿吟还在他们手里。如果我们把侯爷的死讯上报给朝廷,又找不到继承人,朝廷就能以此做文章,收回雍州的军权。”茂希夫人看了看童焱,又看向雷枢,“所以我和二叔商量了一下,侯爷……将会以二叔的身份下葬,而二叔从现在起就是侯爷。”
什么?童焱先是被一串绕口令给弄晕了,等到想明白了,她不禁惊诧的看着雷枢。
这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雷枢就是一个“死人”了?而在人前现身的他只能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
“……这……这、这可行吗?”她担忧的看着雷枢,本能的觉得很不安全。雷枢已经离家那么多年了,就算是兄弟,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模仿,也是很困难的吧。
察觉到她的关心,雷枢对着两人有些沉重的笑了笑,“姜姑娘不用担心,朝廷是暗中出手,必然也不会在明面上提出反驳,就算他们还想暗地里再来一次,我们也已经有了防范,而且……我也不会永远假装下去。”
说到这里,雷枢的眼神透漏出的,是有别于愤怒之外的另一种锐利,饱含着以前常能在他眼中发现的光采,又多出几分不可名状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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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从主屋出来,童焱向沈昙问道。他之前表明自己和童焱会等到葬礼结束再出发,而且也一直没提两人不去察布兰的事情。
如果是留下来和雷枢合作打倒郁元机……童焱觉的也不错,但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自己回家的日程会就此错过。
“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沈昙淡淡一句,好像心不在焉,“计划不变,只不过我们得推迟几天走。”
雷枢之前的一番自责,已经让他意识到了张枭羽的存在。如果是那家伙在,想在包围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几个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如果是那家伙在,那自己和童焱就决不能再继续留在凤翔。只不过茂希夫人已决定在近日便办理“雷枢”的丧事,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受关照,也不该为了这么几天而失了礼数。
不过他虽然是这么打算的,却没法提醒雷家人也注意张枭羽此号人物,因为他始终要保守返魂香的秘密,也要尽量抽身与凡世纷争之外。因此,尽管对雷桓有种内心深处的敬佩和惋惜,但他不仅不能向他们共同的敌人报复,甚至还得远避他乡。
难道就这般做一百年的丧家之犬?
想到这里,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和束手束脚的感觉袭上了沈昙的心头,让他忍不住自嘲——莫非千年的仙道,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喂!兔子!兔子你在发什么呆?”一连串的吆喝把神游中的沈昙又拉了回来,他低头看向童焱,只见对方正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