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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些。
姚三三第二天一早就跑去镇上,她一进实惠小吃部,便看见杨广州正坐桌边吃饭,姚三三就跟他打招呼:“杨大哥,才吃呢!”
见姚三三进来,杨广州笑着往厨房喊了一声:“北京,来小朋友了。”
一声小朋友,让姚三三有些窘,即便按现在,她也十二了好不好?马上念初中了!
杨北京端着个碗从厨房出来,一见姚三三,也笑笑说:“还真是小朋友,吃了吗?”
姚三三忙说:“吃了。”
“煮的小米粥,吃了就给你盛碗稀的。”杨北京问都不问,转身就进了厨房,连客气一下的机会都没给姚三三。他很快端着一碗小米粥出来,往桌子上一放,说:“你的。要糖自己加。”
姚三三跟杨北京打了这些日子交道,多少算是熟悉他这人脾气了,话不多,面冷,却生了一副好心眼。按说干饭店这行,不应该是个面冷的,但他就是不怎么爱说笑,偶尔有个笑容也是淡淡的,见人不会十分热情,但给人感觉很沉稳踏实。这大约是跟他很小没了父母有关吧。
姚三三知道跟他客气没意思,便大方地在桌子旁坐下,她没有去拿糖,小米粥很香,就着杨北京调的小咸菜,十分对味。杨北京弄的小咸菜,是把辣疙瘩切成花线那么细的丝,开水炝过了,掺了炒香的芝麻粒儿,吃起来脆嫩咸香。
她今早是真的吃饱来的,要不还愿意喝上一碗。
“今天没送乌拉牛来,有事?”杨北京问她。乌拉牛头两天她才送来一回。
“杨二哥,你知道收姐猴的,都卖去哪儿了吗?”姚三三便开门见山地问。
杨北京正吃着,听见姚三三这么一问,就停下了筷子,看了他哥杨广州一眼,兄弟俩换了个眼色,各自笑了一笑。姚三三觉着那笑容似乎有什么含义,她说错什么了吗?心里正琢磨着,杨北京又问她:
“问这做什么?”
“我想收姐猴,我寻思能挣点钱,就是不知道里头的路子。”
“你这小孩,怎么就这么财迷!”杨广州笑嘻嘻打趣她。
“她暑假后念初中了,她得自己挣学费。”回答的是杨北京。关于这事,姚三三有一回跟他说过。
杨广州一听,就停下筷子,打量了姚三三一眼,说:“人不大,志气倒不小,好样的。”
“收姐猴,都是卖到埝城去了,好几家收的。”杨北京说,“论斤称,一斤三块多点,价钱会有波动,不过一般能保持在三块三往上。”
姚三三对一斤姐猴没有概念,就问:“一斤姐猴,能称多少个?”
“一斤也就一百零几个,少了不会少于100,也不会多于110。”杨北京说完,低头自顾自地吃饭了。
一百零几个?姚三三心里飞快地算着账,一百个姐猴,收上来两块五,就算多几个,算两块七好吧?卖出去三块三。
也就是说,收一百零几个姐猴,能挣六毛钱。
再想想那些小贩子,一个晚上都能收大半口袋,估摸少说得有四五千吧,就能挣二三十块钱。不过,她恐怕收不了那老些,她本钱不够。
姚三三算着算着,高兴地说:“那我一晚上收一千个,就能挣六块钱啊!比我逮姐猴强多了。”
杨广州噗嗤一笑,摇摇头却没说什么,杨北京看她一眼说:“账是这么算的,不过,你一晚上就收一千,挣六块钱,不够你喂蚊子辛苦的不说,姐猴毕竟是活的东西,你送去人家就冷藏了的。你自己要是弄不好,让它死了,变黑了,人家不要,你连本钱都赔了。再说,你怎么往埝城送?”
埝城是邻近的一个县城,离这有四十里路远,却不是她们本县的县城。而本县的县城沂城,离得却更远,有七八十里路。真不知道这石桥镇怎么会划分给沂城县。
……干什么也不容易啊,她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姚三三心里嘀咕着,小脸就有了几分沮丧。旁的不说,送到埝城,她要怎么送去?
杨北京瞅了一眼她沮丧的表情,不说话,却拿两只眼睛定定地盯着他哥看,杨广州被他盯的,几口喝完了碗里的粥,站起来说:
“别看我,我去收拾一下,你看着办吧。”杨广州走了几步,忽然又说:“这么点儿小丫头,也不容易!”
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呢?姚三三见杨北京收拾了三人的碗筷,便伸手去帮忙,杨北京端了碗筷进去,姚三三就把咸菜碟子收拾了,端进厨房去。
“杨二哥,你还要洗菜,我来刷吧。”姚三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