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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这才想到他当日为他挡了一掌,刚刚必是打在他的伤处。他爬到他身边,焦急的抱住他,却被他身上的高温吓到,「怎么这么烫?大哥,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没闪呢?」
他执起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象,居然耗弱、杂乱得连他这两光的生手都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严重?你该不会那日没护住心脉就接了那一掌?」
石木拉开他的手,「我是罪有应得,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再去找吃的,你先忍忍。」他笑着擦掉血渍,勉强站起身,脚步却有些摇晃。
沈麒看他这样逞强的模样,想到今日一整日自己打他、骂他、刁难他,他却是一句话也不吭的全忍下来。
他捉了兔子,他说要吃野雁;他打来野雁,他说要吃果子;他抱来一堆果子,他说要吃烤鱼。他这样内伤未愈,却又为自己东奔西跑,还下水捉鱼,难怪他会染上风寒,浑身发热。
他那样欺负自己,吃这点苦才不算什么,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快乐?
其实认真想想,也不能全怪石木,他本来就有机会逃走,可是终究无法丢下他一个人一走了之。或者可以先行离去为他找解药,可是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就是走不掉,就是心有牵挂。
再说他那样对自己,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完颜修,依石木的性子,若非神仙丹,他怎会对自己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
只是,要换成别人,他肯定会头也不回的走,只要不是自己吃亏,谁是生是死都不关他的事,但那时候自己却走不开,为什么?
扪心自问,他气得真是石木欺负他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其实他刚醒来那时候是很生气,气他自己都说了好痛,都说了不要,他却还要强迫自己。可是那时候石木被药性所苦,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做什么?
然后是难为情,突然跟一个男人有了关系,那种感觉实在太奇怪。要是别的男人占了自己便宜,他肯定就把身上的毒药全部喂他吃下,亲自将他凌迟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对石木,为什么?
甚至,他方才踹伤他,他还好紧张、好担心,这样对吗?沈麒茫然的想着。
他好气他,却又不像真的气;口口声声要他死,可又只是踹伤他就紧张的不得了,太奇怪了,他是不是病了?
生气就生气,为什么又不像生气?他死就死、受伤就受伤,为什么要紧张?
沈麒想不出个究竟,恼怒的握拳打着自己的脑袋,「沈麒、沈麒,你怎么这么笨?你被笨石头传染了笨蛋病是不是?」
「你在做什么?」甫进门的石木连忙拉住他的手,用他的手用力的打自己的头,「你生气要打就打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别伤害你自己。」
沈麒愣愣地看着他拿自己的手去打他的头,心里说不清的复杂感觉让他流下眼泪。
石木看他哭了也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哭了?」
「好痛……」
石木愣了下,看了看自己手掌中红通通的手,连忙紧张的放下他的手,「对不起,我自己打自己,不会再弄痛你。」说完便抡起大拳头,往自己头上猛敲。
沈麒看他对自己毫不留情的样子,没来由的更生气,他向前捉住他的手,「你已经够笨了,还想要更笨吗?」
「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消气?」石木困扰地、诚恳地看着他,「你气消了吗?气消了是不是就愿意吃东西了?我摘了果子,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沈麒看他对自己这么好,忽然抱住他放声大哭,「你这个臭石头、坏石头、笨石头,我从来没这么痛过,没人敢这么对我,你绑住我的手,还弄痛我,你好坏……坏石头,你力气那么大,不绑我也逃不掉,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坏?我哪里惹你不顺眼了嘛……」
石木听他劈里啪啦,连痛哭都咬字清晰的控诉,越听越心疼,越听越内疚,越听越手足无措,「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会吭一声。只是你别哭了,你这么哭、又没吃东西,身子会撑不住。」
「我死了不是倒好?你就不用忍受我的气,你不用对我负责,反正你心里也只有你的宛儿表妹。」沈麒想到自己居然是被心另有所属的人给欺负,心里更是委屈。
「没有宛儿表妹,我发过誓了,从今以后我只会有你,直到我死为止,我用生命保护的人只会是你。」
「什么时候发誓的?」沈麒瞅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