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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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下棋是考验头脑、思维以及战略眼光的游戏。
有人认为想成为优秀的棋手应该摈弃所有情绪干扰,只用理性思考,像机器一样做出最准备的决策。
但里沙在作为棋手之前首先是个领导者,身为组织的领导人,尤其驾驭着的是黑手党那样由恶犬构成的组织……她需要把他们用严苛的规则整合起来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力倾斜,以达到所想,想完成这点,甚至要被他们拥戴、支持、保护。
而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光是成为他们中最凶恶、最狠毒的……那可完全不够。
里沙的祖父,那个在生命未端逐渐走向疯狂,把港口黑手党也带向失控,直接影响了横滨,因而成为众矢之的首领就是最真实残酷的例证。
所谓领导者,是要善于挖掘人才,并且对他们了如指掌的存在。
甚至要做到在他们知觉之前,就先意识到他们所思所求。
里沙觉得对弈就是最能了解一个人,掌握他思维模式、思考方式,甚至是情绪偏向,情感变化的方式了。
再如何冷静的棋手,在棋布错峙的棋盘上,也一定会泄露心绪,把它以最完整最清晰的方式呈现出来,赤裸裸地曝露在里沙眼前。
所以我啊……最喜欢下棋了。
里沙垂眼望着棋盘,再望向这个名为童磨,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代替自己进行博弈和较量的男人。
真没想到啊,我竟有一天沦落到下棋也要别人帮忙的地步。
略带新奇的,奇妙地并不觉得愤怒,里沙想,现在这个有着大窗户的,能让风自由穿梭的房间里,我却依旧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连抬一抬手的自由都没有。
而这枷锁的来源……毫无疑问,就是面前这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好像能纵容她一切行为的家伙。
——他是个几乎没有感情也没有感觉,对任何事物都无动于衷的,怪物。
多荒唐啊,这样的家伙,偏偏在用自己所能想的全部办法,把如今如此荏弱无力的我牢牢困缚于此……让我终于想起,原来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忍受,什么都不在乎。
我明明是个自由肆意,想做什么就会去做,还非做成不可的旅行者啊。
里沙端详着童磨俊美阴柔的面容,和他那彩光流转让人目眩神迷,深望进去却虚无一片的眸瞳。
隐藏在这副冰冷麻木外壳下的……是深不见底的空洞啊。
人心的空洞必然衍生渴求和欲望,常年得不到满足甚至不被发现,如今俨然到了就连我也觉得触目惊心的地步。
童磨对视线……不,正确地说,是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敏感,很快回以注视,“怎么了,神女,你累了吗?”
“嗯,稍微有些。”里沙漫不经心地说。
她心想,这家伙……还有那些对他的情况稍有些了解的人,大概都觉得他是无情无心的怪物。
但这是谬论啊,身为人类,没有心的话,就算具备相当程度的智能与力量,都不可能长时间在当今这个炼狱般的社会生存下去才对。
□□再如何强大、聪慧,没有主宰它的‘心’,就只是一具烂肉而已。
迟早会在世间其他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下,这世界无形又无处不在的压力下,崩溃瓦解才对。
能这样长年累月,在这个鬼地方以这样见鬼的方式活下去的你……本身就带着某种连你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欲求,它才是支配你存活至今的理由。
可情感是什么呢?
它发自于心,但并不能算是与生俱来,真正与生俱来的是预求才对。
婴孩呱呱落地,就带着对生,对饱足的预求,情感那种东西,应该是源于欲求才对。
若再继续这样麻木不仁地生存下去,也许有一天,那与生俱来的欲求也会逐渐被淡忘,终至磨灭消泯,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大约就会以最无趣无聊的方式迎接毁灭了吧。
说不定也意外地适合你呢。
里沙垂下眼帘,看了眼自己如今那幼细无力的手背。
这是具多么荏弱无力的躯壳啊,却被看不见的锁链重重束缚,以至于动弹不得,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这锁链……正是由面前这个家伙,由他那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欲求和执念化成,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样惊人的执念,由何而生呢?
里沙平静地想,大概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