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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人流瞬间充斥了城东的各条街道,这些人中有黄口小儿,达官贵人,更有无数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这些平ri养尊处优的老爷公子们各个如同丧家之犬,从自己家的后门,甚至是狗洞窜出,有些由于跑的过于匆忙,衣不蔽体,颇为狼狈。田里看到这些富人狼狈的摸样,不由得一阵轻笑,田中则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田成峰的眼睛一直jing惕地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突然出现的司天阁修士,虽然他是金丹修为,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可是两个孙儿修为太低,想要保护他们周全,就必须小心谨慎。慢慢的,田成峰的眼光落在了大街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人没有逃跑,而是向他们走来,步履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一点惊慌,田成峰待青年人走的再近了一些,便放出神识感觉对方的修为,一探之下,只觉得空空荡荡,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他心中不禁一惊,通常这样的情况只发生在对方的修为超过自己一个大境界的时候。不过看这年轻人,怎么也不像有元婴修为的样子。
田成峰活了不知多少年,那双饱经沧桑的老眼看过不知多少修仙之人,自然不会被对方吓到,如果这个青年是元婴修为,他们三人早就已经毙命当场了,况且陈云生的书信中写得清楚,司天阁内部空虚,不可能有超过金丹修为的修士存在。如果排除了对方是元婴修为的可能xing,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此人会一种屏蔽修为的法术,如果是这样,更证明了对方的修为比较低,才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方法。
田成峰想明白此种道理,心中多了一分坦然,他对田中和田里说道:“你们二人退到我身后二十丈处,没我的命令,不许上前半步,待我收拾那人。”田中和田里依言而动,退到了田成峰身后,目光不错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近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面容逐渐浮现在他们眼中,此人生的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直口方,脸皮白皙,端的一表人才。看身材八尺上下,身上穿着一身文生公子袍,腰间束着青se的大带,手中提着一柄宝剑,剑鞘呈现出一种淡青se,不知用什么材质制作。
年轻人来到了土龙凝成的小土丘前面,只见他左手微微上扬,一道寒芒犹如惊龙一般从剑鞘中窜出,一条银se的细线扫过土丘,再次回到剑鞘之中。出剑,斩落,回匣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黄se的小土丘顺着银se的纹路开始斜斜地滑落,切口十分的齐整,平滑的如同一面镜子。
田成峰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现在仍然拿不准青年的修为和手段,从他故弄玄虚的情况上看,一定是对自己的修为不自信。从他出剑的手法上看,这手耍的极为熟稔,却仍不能断定他的手段高低,因为用法器去切土垒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任何一个修士都可以做到,但是要做到切的如此漂亮,却不太容易。他活了这么久,今天倒有些看不透面前这个年轻后生了。
年轻人停下脚步,缓缓说道:“你们闹也闹够了,看到我来,难道不要逃跑吗?”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极有风度。
田成峰差点没被气乐了,他饶有兴趣地说道:“还没出手,为何我要逃跑。老夫不信,区区一个年轻后生能有什么本事。”
年轻人眉头微蹙,寒声道:“既然你执意要和我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只见他左手轻轻抬到胸前,右手握住剑柄,就在拔剑的一刹那,年轻人做了一个田成峰瞠目结实的举动——逃跑。没错,这位年轻人双足点地,身子如同箭一般向后she去,一件月牙形的白se飞空法器出现在他的脚下。两息间,飞空法器便带着青年飞到二十丈的空中,撤退之迅速,令人瞠目结舌。
田成峰手捻须髯,哈哈大笑,心中暗暗称奇,“看来司天阁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既有能征善战的将军人物,也有靠坑蒙拐骗谋生的市井之徒,刚才好悬被他唬住。若带着两个孙儿仓皇跑掉,真的没脸在见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