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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神,摇摇头,不说话。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婉儿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外边传来一声声呼唤:大皇子回来了,大皇子回来了——!
那时,寐思的心颤动了一下,是想要逃避,更是惊惧的。
而婉儿,那脸上露出丝丝喜悦,那分明是一个女人对情人归来时所闪现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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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兰修马不停蹄的进入王庭后也未停歇,立即赶赴单于帐内,只见周围重兵把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贺兰修的眸子闪烁着冰冷,在无人阻碍的情况下进入,才踏入便见王妃跪坐在单于的炕边,一只手与之紧紧交握着,眼中含着微微的泪光。
“父王。”贺兰修一声,引得二人齐目回首,“修儿回来晚了。”
“修儿你终于回来了……”单于的脸上展露出惨白的一笑,探出手握住他的手心,“修儿,仗打得如何?本王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了……”
“一切安然,两军都已疲惫,正在打僵持仗。”感受着单于手中的温度,他不由侧首看王妃,而她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透出几分绝望的悲伤。
“修儿真是长大了,以往就只会在战场上胡来,如今听诸位将士说你已懂得用兵之道……本王也就能放心地将这江山交予你了。”他说罢,猛然一阵巨咳,随即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溅在那与王妃交握的手中。
“拿纸笔来……本王要写诏书……”他微微有些着急,怕自己就在此刻油尽灯枯,所以异常着急。
而王妃却是从容地从袖中将一封早已拟好的诏书递给单于,单于一看见里边的字迹与自己一模一样,再看看内容便笑出了声。
“好多大臣都说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是要谋逆,本王不信。”单于低声呢喃着,那花白的发丝如今已可见一斑。突然,他轻轻地笑了,“还有人说,本王的病其实是你投毒所致……”
王妃的目光一怔,随后却笑了,没有任何解释。
单于也笑着,手更紧紧握着她,“婷儿,告诉本王,他们所说是假的。”
王妃深深地看着他许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单于的脸上立刻挂着苍白的笑意,“本王信你,一直都信你……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
一句简单的话语,却是那样沉重,那样深刻,更能让人深深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爱,从来没有一刻消减过。
“最了解我的依旧是槿儿,这储位一直都是要给修儿的,因为他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们俩的……”
听着单于的声音越变越弱,贺兰修凝着单于的眼睛一点点地合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悲哀。
于贺兰修,他是父亲,可于他,却什么都不是。
他只知道,他马上就要成为匈奴的单于,他将可以利用这个身份一报前世之仇!
“单于!”王妃猛然一声呼喊,那样凄厉。以往的王妃总是冷漠的,不知她竟然会有这般表情,不知原来她也会哭。
她深深扑在那早已紧闭双眼、脸带着祥和的笑容所离去的单于怀中,泪水如珍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如此信我吗?赫连槿真的值得你如此……”
而贺兰修则是从王妃的手中接下那遗诏,字迹模仿得简直是巧夺天工,“母亲为何要如此悲伤?单于的死不正是你二十年来每日在其膳食中一点一点的下毒所致吗?如今的哭泣是为你所做之事而忏悔,还是后悔了你那所作所为?”
王妃一愣,哭声渐渐减弱,呆呆地伏在他怀中,侧首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像突然间不认识这个曾由她一手带大的儿子……似乎比以前更加残暴了,残暴间还透着几分冷血。
“母亲,出去宣读父王的遗诏吧,我们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吗?”贺兰修弯腰,将王妃扶起,那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脸颊上的泪,“此刻母亲没有必要哭,待到出去了,由你哭。”
“修儿!”王妃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残暴,可是如今他却一反常态的冷酷,再怎么恨,这个男人毕竟是他的父亲呀。就连如此恨单于的她,都会因他自始至终的相信而哭泣,更何况是他。
贺兰修像是没看见她眼底的犹疑,扶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帐外走去。
在大雪纷飞的雪夜,一段苍凉的悲剧淹没在那滚滚长河中,所有的阴谋与算计皆是欲望的野心,在权力的纷争中,天下即将大乱。
两国的纷争,将被推向空前高度。
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