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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驹跟曲卫青赶到现场的时候,青皮仔已经不知所踪,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青黄兄弟和狄拉克的手下,中弹的于默和方言早就陷入昏迷,时非倒在他们旁边,并没有明显外伤。
洛少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弯腰一把将于默抱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外就走。
曲卫青也没拦他,不过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随后曲卫青将方言、时非、以及其他受伤的弟兄亲自就近送往医院,在确定所有人都无大恙后才重回码头清理现场。
宁若曦得知方言受伤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后。
因为要照顾做手术的母亲,还要忙着筹备手术费和考试,这半个月宁若曦过的实在很不好,最后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回猫眼跟经理预借“工资”。
宁若曦认为,方言并没承诺要“永远包养”他,那么迟早他都要再回猫眼工作还债,既然如此,他不如先回俱乐部借钱给母亲治病
——横竖债多了不愁,不是么。
宁若曦去猫眼那天,值班经理正是方言带宁若曦来签包养合同的那个张恒,听他说明来意之后,对方青红黑白交错不定的脸色委实好看,不过一心急着借钱的宁若曦完全没注意。
张衡借口宁若曦这事儿属于“破例”,得跟上头交代一声,躲出门去打电话,十几分钟后就一脸古怪的回来跟宁若曦办了借款手续。
借到钱的宁若曦欣喜若狂,推门而出往医院去了,张恒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按照某人的吩咐把借条撕了个粉碎。
宁母的手术很顺利。
宁若曦从方言离开后,就一直是学校和医院两头跑,考试过程浑浑噩噩,所幸他平常学习就好,就算靠吃老本也轻松的度过了考试周。
一连串的忙乱中,疲于应付的宁若曦并没注意,从那晚激烈的电话性‘爱后,方言再也没找过他。
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高二的暑假,也终于到了。
这天下午,宁若曦带了在“家”里洗净晒干的衣物来医院给母亲换洗,才走到医院大门口,就看到一个带着遮阳帽和口罩的男人从住院楼内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宁若曦困惑的瞥了他一眼,按下内心莫名涌起的慌乱,继续往楼内走去。
宁若曦在病房里见到的,却是哭的声嘶力竭的母亲。
“妈……!”宁若曦吓得脸色发白,慌不迭的跑去搂住母亲单薄的肩膀,连声的询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妈?”
宁母抖着枯槁的双手捧起儿子清秀的脸蛋,仔细的端详着,半天才喘了口气,哽咽的喃叹道:“若曦,妈对不起你……”
小孩儿困惑的皱起眉,“妈,你到底怎么了?”
宁母看着眼前为了自己不惜付出一切的儿子,一时间百感交集,唇角抖得难以成言。
“妈,你别吓我,要是有事你就说,”宁若曦被母亲的神情惊的心脏紧缩,越来越不安,“我一定想出办法来的。”
“你……”宁母张开仿佛粘滞在一起的嘴唇,嗓音发颤的说道:“你爸刚才来过……”
宁若曦惊讶的瞠圆眼,忽然想起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人,“爸刚才来过——?!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要跟我离婚,”宁母凄怆的扯出个苦笑,“他失踪的这五个月,已经跟别的女人结了婚。若曦,他不要我们了……”
实际上,宁父还说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足以让宁母憾恨内疚到绝望的真相。
宁若曦彻底愤怒了,“妈,去告他重婚——!既然他对你无情,你也不需要再对他有义!”
“我不能啊,若曦,”宁母怜惜的握住宁若曦的手,泪如雨下,“他说……他说……他……”
“妈,你到底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不管他说什么你也不能就这么原谅他,他都不拿你我当妻儿,你还要顾忌他?”
“我不是顾忌他,我是为了你……!”宁母失控的哭叫出声,想到自己的生病使得唯一的儿子遭遇那样的不幸和侮辱,恨不能立刻死在当场,“他说要是我不同意跟他离婚,就要把你在俱乐部……卖身的事情……说的街知巷闻……”
宁母拽着腿上雪白的被单嚎啕大哭,“若曦,妈妈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宁若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
耳边还清楚的回荡着母亲揪心泣血哭求道歉的声音,眼前也依稀浮现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猥琐仓惶的身影,心底却是一片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