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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越不舒服。碰巧季湉兮家人突然慷慨解囊替她解决首付买了房,“同居人”都搬走了,孤零零的她一下动了心,遂了霍梓渐的愿,铺盖一卷,搬。
霍梓渐买的房子在幸福里209小区。话说这个小区的建成还牵涉到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小区建商在发迹前与妻子就住在这条叫幸福里的街上,后来两人因误会分手,多年后建商功成名就又重新追回旧爱,夫妻破镜重圆,为纪念此事便在原来的地段建了209小区。209顾名思义“爱你久”,在幸福里“爱你久”,相信所有女人都无法抵挡这份深爱。
霍梓渐挑中这里的房子,到底是冲着这个故事而来,还是单纯冲着地段好而来,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这厢天光大亮,天气晴好。白纯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明明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昨晚陪刑景弘应酬,没趣的宴会弄得他们都很无聊,所以出来两人又去茶苑小叙了一会儿,回家已过午夜,她没有熬夜的习惯,累得沾枕就着,现在懒懒的不想动。幸好她工作时间弹性大,不必朝九晚五的连轴转,否则哪能在工作日里这般散漫?
以白纯所学的专业而言,凭声音条件或长相进电台电视台谋职都不是问题,甚至搞不好勤奋努力几年当上主播也不一定,可惜她就是懒得。懒得被人管,懒得跟人竞争,懒得为了名利四处奔波。
读到大二,她和季湉兮因缘际会接了单私活,替一条30秒的小广告配音,挣到有生以来第一笔收入,不多却也足够让她们欢欣鼓舞,然后断断续续的接活一直到毕业成立录音工作室。按季湉兮的说法,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配音是她认为最理想的工作,其一兴趣所致兼具一定的挑战性,再者契合她内向的性格,关在录音棚动动嘴,无需与外界接触,看似与世无争。这些都是她前期的美好想法,但时至今日融入社会远比校园复杂,尽管她极度厌恶改变,现实却是不断在改变,人活于世除了理想还要生活。
当然,霍梓渐不可能让她饿肚子,估计她永远也不用为了生活发愁。那么合伙创业的死党季湉兮呢?说实话整个工作室全靠她撑着才撑到今天,因为十分清楚她有必须成功的理由和压力,并且痛惜她的那些理由和压力所以无法视而不见,所以当季湉兮提出扩大工作室规模,她马上投了赞成票。
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即使有兄长和好友的保驾护航,“现实”还是教会了她什么叫“责任”。 她有责任完成好每次的工作让客户满意;她有责任带领同事们更上一层楼;她有责任不让工作室在市场竞争中垮掉……如果她仍旧原地踏步坐享其成,她这辈子只能是一条依附别人生存的寄生虫,一无是处的累赘。
昨晚,她忍不住把她当前想适应“改变”,又害怕“改变”的矛盾心理跟刑景弘讨论。不知道为什么,见一次刑景弘对他便敬重一分,总自觉不自觉的当他是一座指引方向的明灯,他的话很受用,即使他很少说教。
听过她的叙述,刑景弘沉吟片刻,他说:“你不需要这么妄自菲薄,你有你存在的价值,你责怪自己这些那些的不足其实只因为你不够自信。”
“我不是没有自信,我是缺乏自立,独当一面的本领。大概从小被人宠着溺爱着,在家有哥哥在外有CC,大事小情他们全部包办了,脱离他们的照顾,我几乎是个废人。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让我点菜的情景吗?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白纯咽去后半截丢脸的话,羞愧的低头。
“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对你很好,是吗?”
“我哥对我好到我都有负担了。”白纯撇嘴,“我希望他快点结婚,生小孩,然后没精力再管我。”
刑景弘呵呵笑,“你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那也不能老是这样,将来我也要谈恋爱,和别人结婚成家……可是一想到我这不会那不会,我怀疑我怎么嫁得掉?”
看她委屈无奈的皱着小脸,刑景弘朗笑出声,“这么漂亮能干的小姑娘居然担心嫁不掉,还说自己有自信,请问你的自信在哪里?”
白纯油然叹口闷气,“好吧,这样看来我的确没有什么自信……”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也是个很没有自信的人,当然那是曾经。”刑景弘目光深远,仿佛陷入回忆,他说:“我十九岁出国,只身一人初到异乡人生地不熟,不提其他单就日常生活也举步维艰。要知道出国前我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学习成绩优异,跟你现在一样家人、朋友、师长对我宠爱有加,我觉得自己简直无所不能,突然一觉醒来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