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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其为一等公太傅,名列正一品三公,佐天子理阴阳,平邦国。其嫡子沈泰身为正三品鸿胪寺卿,孙沈昭为通政司副使,三代为官,家门赫赫。
沈宁才回到长阳李府,这等官宦巨至的帖子便下到了李府。
李子轩告诉她她进宫的这些时日,沈府已找了他几次,甚至连沈泰大人也亲自接见过他。他分明借着沈宁的话,一再说明是花弄影记错了年月,可沈府的人全然不信,已然将她当作了沈家小姐。
怪只怪当初作假作得太尽善尽美。
沈宁自知无法拒绝,只得与李子轩对好说辞,应邀拜访。
沈昭之妻方氏亲自迎接来客,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打量地挽着她引入内室,沈宁帘前低头抬头,竟被上房内的娘子军吓了一跳。
这怕是女眷都在这儿坐着了。沈宁扫视一圏,旋即暗吸一口气,微笑着给沈夫人请安。
沈夫人自她一进来眼睛就胶在她身上,见她行礼忙起身搀扶,握了她的手竟就不想放了。
由于沈宁身有四品诰命,沈泰偏房妾室、子女家眷都须见礼,沈宁不自在地受了,一不小心被沈夫人拉上主榻坐下。
今日之邀美其名曰赏梅,可沈宁自来了之后,就连一步也没出过上房,沈家各种身份的女眷旁敲侧击,自然只为一个目的。
沈宁觉着自己是走狗屎运了,这么个高门大院非得认定自己是他们的血亲,可偏偏她不能再跟这世界的人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沈宁苦口婆心、诚心诚意地希望他们打消掉这个念头,可是越说,沈夫人就越有不堪痛楚的表情,众女眷各怀心思,却无一不觉得她不识好歹。
沈泰庶女沈湄自幼被沈夫人抱养,现下站在嫡母身后为其抚背轻慰,而后抬起头来道:“李夫人,母亲因姐姐生死未卜之事,日日诵经供佛,夜夜寝食难安,小女子虽不知夫人为何铁口断言,旦请滴血辨亲,了却母亲泣血心事!”
沈夫人眼前一亮,似是无望中又找到出路,“对对,滴血认亲!”
沈宁被这提议弄得头痛。滴血认亲不科学啊亲,这一滴她不仅可以认一个爹,她还可以认一堆爹啊亲。
她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显得和蔼可亲,柔柔执了沈夫人的手,极为恳切地道:“沈夫人,您的失子之痛我很明白,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鸠占鹊巢骗了您。请您想一想,您这沈府嫡女千金的身份,是多少女子盼也盼不来的,我若真有那个福气是您的女儿,又怎会不认?说来惭愧,我着实想有您这样的母亲承欢膝下,曾想过不如将错就错骗了您,攀了这豪门高枝,可是我知道我若这么做了,将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这也正是沈家女眷想不明白的,虽然他们听过这李沈氏的些许奇闻,如今又是四品诰命在身,可若真正认祖归宗成了沈府小姐,那娘家就是她强大的靠山。别说小小李府,就是皇亲国戚都要让三分薄面。这李沈氏想来不是个傻的,怎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怕是真如她所说,并非沈家女儿罢?
沈夫人却是一心认定这个女儿,反执了她的手道:“既是如此,那便请你与老爷滴血认亲,了了我的念想可好?”
“……”这夫人油盐不进啊。
沈宁不敢冒那个险去认爹,找了个理由告了辞,之后沈府再请一概托病不去了。
这厢李子轩向通政司请了几次回中州之事,却如石沉大海杳无回讯。他们也不能再有所举动引起注意,只得以静制动,只希望皇帝早点忘记此事。
状似平静地过了几日,沈宁一袭小厮装扮驱着一辆无人马车慢悠悠地走在朱雀街上,此处是大富大贵人家的聚集地,她来此不为别的,只为看一看他们的大门。那日她拜访沈府时偶然发现他们的大门上有个浮雕状似图腾,而后问了李子轩才知道,原来大户人家都喜将自己的族纹雕在门上,以显家族显赫。她一听来了精神,心想或许能找着那只贱……神鸟模样的氏徽也说不准。于是她有了今日一出。
正当她全神贯注之际,侍卫毛大一路寻来,找着她后,压低了声音道:“夫人,二爷请您回府,宫中传召。”他向天拱了拱手。
“谁的旨意?”
“当今圣上。”
沈宁心思复杂地到了御书房,谁知里头不仅坐着皇帝,下首还坐着一位白润带须的中年男子,见她进来也是暗自打量。
东聿衡一袭黑底金黄龙袍坐在紫檀木雕龙云纹扶手宝座上,见她进来只淡淡一瞥,叫了平身。
万福引见道:“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