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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延禧宫找着了疑似毒药的东西,但东聿衡并不认为这事儿是庄妃做的,她没那个耐心下这种毒,也没有机会给沈宁下毒。除非她背后还有主谋,或者另有其人。
东聿衡捏捏眉心,他一直惦记着沈宁的状况,竟也不能静下心来。他招来内侍,得知沈宁还在安睡的消息,才又稍稍平静。
他正在过目的是沈宁这两日的起居,里头详细记载着沈宁前几日的吃食——无尘已断定这种毒必定为内敷之药,或许毒发缓慢,渐渐侵蚀,让人无所觉察。
不幸或幸的,沈宁前几日因心事重重,每日用膳极少,并且都是由膳房送去,琉璃亲自验过毒的,其中惟有一事犹为引人注目。
沈宁吃了一碗沈湄送来的粥食。
东聿衡首先怀疑的,就是沈湄。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她不过是个以讨好别人依附别人作生存的人物,只会小打小闹,掀不起大的风浪。然而花弄影一事却让他略微诧异。花弄影即便神情有异,那也不过短短一瞬之事,她却笃定了她心中有鬼,并且还能人赃俱获,这便令他生疑了。
并且惠妃倘若也被下了同一种毒,那末当时住在福禧宫的她更为可疑。
然而她一个小小婕妤,入宫前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究竟从哪里得来这等狠毒之药?
他又让万福送来暗卫监视的后宫人物行为,并没发觉其中干系。
“来人,把庄妃、沈婕妤宫里的奴才们都叫来,派两个人过去各自伺候着。”东聿衡非常明白,她们无论干了什么,肯定有一两个奴才知道真相,他在审问她们之间,必须心里有个数,并且这几个时辰也将会让她们如坐针毡。
此时二皇子求见,说是想看望母妃。东聿衡摆摆手,并不让见。
不一会儿,沈湄的大小宫婢太监都候在了外头。东聿衡亲自一个个提审。
他本以为审这些奴才会费一番功夫,心中有鬼的不愿承认,没事儿的怕受牵连。
谁知除了一两个大宫女真假混淆,其余宫女太监似是说的都是真话,虽然害怕犹豫,但显然都是真话。
稀奇的是,庄妃宫里的也是如此。除却庄妃的心腹女官和太监,其余十几个奴才都一五一十地答了,就连庄妃在沈宁生病头一天夜里秘密让人去找了花弄影一事也有了证人。
问完了最后一个宫婢,东聿衡在挥退她之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那宫婢答道:“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陛下。”
“你这刁奴,是看你主子犯了事,便落井下石是么?”
那宫婢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那是为何?”皇帝声音稍厉。
那宫婢跪在地下,安静了一会,才轻轻道:“奴婢……仰慕皇贵妃娘娘。”
皇帝闻言,心头滑过一丝异样之情。
沈宁在后宫中安安静静,但却依旧以她的德行赢得了爱戴。
他微微勾唇,让婢子退了下去,随即他沉思着这些宫仆的供词,忽而闪过一条两人相同的说法,沈湄的大宫女艳儿与太监小洪子好似对食。
这对食之事在景宫并不稀奇,只是这小洪子,他好似在哪里听过。
东聿衡招来万福,“去问问一个小洪子的太监是哪个宫里的。”
万福领命而去,皇后此时却派了人来,说是有要事相商,请他移驾至昭华宫。
东聿衡起身,再次见了内殿看了看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的沈宁,轻叹一声,再为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继而转身离开。
东聿衡才刚离去,东明晟再次进了正殿,这时琉璃也被抓去审问,如意与乾坤宫的宫女一并到了春禧宫。此时她与另一大宫女正守在内殿的弄堂里头,见东明晟过来行了行礼。
东明晟道:“如意姑姑,母妃醒了么?”
如意道:“殿下,陛下才进去探视了一回,娘娘还不曾醒哩。”
东明晟伸着脑袋往里张望,过了一会后,他哀求似地道:“如意姑姑,我着实挂记母妃,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好么?只看一眼。”
如意为难地道:“殿下,陛下离开时交待过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娘娘。”
“如意姑姑,母妃交待过让我夜里再来探望她的,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看罢。我听得母妃被人下毒,一颗心如遭火焚,真真是如何也是坐立不安了。”东明晟眨了眨眼,眼中竟似有泪光闪烁,“我只想看看母妃是否安好,父皇心中焦虑,恐怕明日也不让我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