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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再三恳求,杏娘也帮着说了不少话,李医师不想坏了名声,于是开出三百钱的出诊费。
而张丰全部的家底只有二百三十钱。
杏娘不平道:“哪有出个诊就要收三百钱的!加上药费还差不多!”
李医师沉下脸说:“出三百钱让老夫出诊的大有人在,何况现在可是腊月里,我也正打算这一两天就停诊过年去呢,你们若嫌诊费太贵,就另请高明吧。”
张丰咬咬牙,躬身请求道:“还请李医师走一趟。”
“出诊费拿来。”李医师不急不忙地说。
“我出门时没带这么多钱,先付二百好不好?剩下的一百和药费一起付。”张丰商量道。
“不可。”李医师的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请稍待。”张丰说完扭头就跑,一口气跑到张二娘店里,气喘吁吁的对张二娘说:“二娘,请暂借我一百钱,过几天一定还你。”
张二娘犹豫片刻,还是数了一百钱给她,张丰一叠声的道谢,接过钱之后急忙跑走了。
张丰把出诊费付清之后对李医师说:“我已经详细讲了舍弟的病情,为了不耽误治疗,还请李医师带上可能用到的药材。”
李医师这次倒答应了,既然出诊难免,出诊费也颇为不菲,剩下的他还是能够为患者着想的,别的不说,治疗结果不好的话总是影响声誉的。
李医师在天黑时才到达张家的窑洞,进门后他先检查了一下陶罐里的药渣,不屑的摇了摇头,然后才仔细的给张裕诊了脉,胸有成竹地配了三付药,对张丰说:“一共六百钱。”
张丰点点头,强硬的说:“我要见到裕儿好转才会付钱。”
李医药很生气,指着张丰说:“你……难道老夫会哄你不成!”
张丰淡然道:“请您见谅。”
药童气愤的说:“你既然不信,就不要用我师傅配的药好了。”
“不用,又怎么能知道有没有用。”张丰说着把一包药倒进陶罐里加水煎了起来。
李医师哼了一声说:“竖子!就让你看看老夫的本事。”
张丰喂张裕喝了药之后,也不管那师徒俩,就坐在张裕旁边不断地给他换冷手巾,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张裕的额头,欣喜的发现竟然退烧了,她连忙跑出去淘米煮粥,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快亮了。
张丰有些不敢见那对师徒,在厨房里煮好饭才磨磨蹭蹭的上去,李医师不客气地吃完张丰捧给他的清粥小菜,然后不客气对她说:“令弟吃了老夫的药已经退了热,快点把药钱付了,老夫要回去休息。”
药童不满的说:“哼,你这叫什么家嘛,房屋没有,床没有,被子没有,害我师傅整整坐了一夜。”
张丰讪讪地笑了笑,赔礼道:“李医师见谅。”
她动作僵硬的收拢了碗筷,然后对李医师说:“请暂时照看一下舍弟,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急忙端着碗出去了,任凭药童在后面喊叫就是不肯回头。
张丰跑到村子里,硬着头皮敲开徐家的门,请求借六百钱,徐大叔沉默了好一会,进屋拿了一百钱递给张丰说:“只有这么多,你拿去用吧。”
张丰躬身称谢,捧着钱退出徐家。她当然知道徐家不会只有这么多钱,可是一百钱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她无法抱怨人家不借给她更多。
然后她去找憨憨,明知道从憨憨那里不可能借到需要的数目,她还是去了,因为除此之外她无处可借。憨憨总共只有二十钱,他给了张丰十钱。
张丰怀揣着一百一十个铜板,躲在村边的桑林边哭泣,哭了一会还是不得不回去。
张丰捧着借来的一百一十个铜板跪在李医师面前,“我只有这么多,不足之数我可以用劳力抵偿。”
李医师冷着脸说:“你居然敢诳我!用劳力抵?如果没钱看病就用劳力抵,我的医所岂不是塞满了人!不用再说别的,跟我去见官吧。”
张丰挣脱李医师的钳制,决然道:“请再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一定把钱给你。”
药童说:“谁信你!你一去不回怎么办?况且谁有功夫等你?拿不出钱来就去坐牢!”
“我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是等一会儿收钱走人吧,我不会一去不回的,裕儿还病着呢。”张丰傲然道。
“你去什么地方?”李医师沉吟道。
“村里的大户曾经要我做他家的奴仆,我没答应,现在我就去应了,拿到钱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