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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宫离提醒我,“定魂时辰到了。”今日她跟我定魂时辰、地点都相同,看来是场血案。
“嗯,我走了。”我起身对苏毓说,却见他略带郁闷的模样,冲动之下,忍不住飞快俯首吻过他的唇。
他是古人,对这种大庭广众的亲热自不敢为之,我则是害羞,不愿将亲密外道。何况他历经百年,仍能将喜怒哀乐对我真实流露,此刻不做作、不掩饰的孩子气,让我倍感可爱。情到浓时,总会做些平日不做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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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离取笑我,“怎么,这时才觉得脸红?”
我们俩人隐去声音、身形坐在定魂地点旁,我摇头笑道,“不是,只觉愉快。”
“快乐是一种会上瘾的感觉,上了瘾便戒不掉,不择手段也要再得。”她轻叹一口气,“你看这些人,都在执着什么?他们这样也快活吗?”
“不晓得。”我并不了解这种民族仇恨,“天地会”这名词也只在金庸书中见过,从未如此接近。“等等就有官兵来围剿?”
“应该是。”她有些唏嘘,“都很年轻啊。”
他们压低声量叫嚣着口号,带头的是几个文弱书生,一共也就十二个人,却都表情严肃,仿佛从事着最光荣神圣的事业,尽管这事业很理想。
我为他们的结局惋惜,我扇面上有四个人,宫离扇面有三个人,剩下的呢?即便是被抓,也不会有更好下场,古代刑罚出了名的惨无人道,没准到头来还落在我手上定魂。
“人总是要有个向往的,”她看着官兵蛮横地冲入这屋子,手起刀落,七条人命便没了。被捕的也都鲜血淋漓,仅差一口气罢了。
我俩各自定完魂后,屋内早已满目疮痍。
“七七,你想过和阿八以后该如何过吗?”她突然出声问我。
我一愣,目光落在她一双白布鞋上,踏在黏稠血液上仍白得惹眼。
“我不清楚他与你的警示环是否有关,可你会离开他吗?”
“不会离开,”这是对苏毓的承诺,“四年后,我会继续留下,直到不能相守时,再一同去投胎。”
她手指抚摸着屋内的烛火,使得烛火忽闪忽暗,“每五年都胆战心惊,只怕被分开,这种日子我曾经历过,很无望。”
“而投胎呢?”她笑的飘忽,“天下如此多生灵,又有不同时间隔断,能凑在一起,何其困难,与生生分离又有何区别?”
“七七,我曾怜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守护他长大、娶妻、生子,足足过了四十一年,其中八次申请,即便赶早交上申请,我也有两次被迫离开。地府中从无规律可言。”
原来她就是鬼头大哥曾跟我提过的,母性很强的鬼差。“你祈求天府,让你下辈子投胎见他一面,没有成功?”
“天府与地府交界处,我得空便去跪着祈求,没一次遇见天官。”她面容惨淡,“我不过想再见他一面,他死的那年,我不在,是我不声不响抛下了他。”
世事若能得结局完满,便不再会有遗憾懊悔。正如当初若我告诉苏毓我不会回去,他也不至于等上百年,仅仅差一句未来得及出口的言语。
“你……生前是否也有个孩子?”
她有些惊讶,随即苦笑,“是啊,生前我孩子被拐走了,至死也没找到。”
失踪……比起死亡而言,对母亲来说是不相上下的痛。
“我曾在交界处遇见蒋鬼使,他告诉我,三日后的联谊是个契机。”她拉住我的手,“七七,我不想见你有朝一日与我相同境遇。让他做鬼官也好,让你们一同投胎也好,这是最好的机会。”
“机会?”她眼中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直面天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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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一双手环上肩膀,“别告诉我是想那猪鬼差。”
“不是,她缠我是因为怕血,如今不会了。”
“我不介意施法让她浑身染血,以毒攻毒,彻底根治。”
一丝血腥味飘来,“你别吓她。”
苏毓想起什么来,低头闷笑,“七七,你居然在青天白日下如此孟浪,是我小瞧你了吗?”
“嗯,你真的小瞧我了,”我点头,靠入他怀中,“其实我很贪心,很贪心。”
“有多贪心?”他戏谑。
“若能得千年相守就好了。”
“果然贪心。”他俯下身躯。
此刻心乱无序,是因为他的深吻,也是因为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