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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二日就找了个机会将计划书递了上去,据他说,周康当时很是惊讶,草草翻看了一下,赞了他两句,倒没怪他什么,只让他先下去,等自己看完了再说。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好几日。刘谢急得直上火,每每到了高大娘家中见干女儿,总是唉气叹气一番。他如今每日看着周康在正堂内忙公务,或是开堂审案,或是招来各乡里正问话,或是与卢蒋两位师爷商量事儿,偶尔也会找照磨或是吏员去询问,但就是没叫他去。他开始怀疑周康那日虽赞了他,其实心里早就恼了,为此懊恼不已。主簿的任命书还未下来呢,若他就此丢了差事,那可怎么办?
青云也很是担忧。她原本还觉得周康不错呢,顶多就是有些世家子弟的通病,但人品还过得去的,结果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虽然她为干爹选择了一个不靠谱的靠山,但结果还不至于太糟糕,吏部的文书想必已经在路上了,刘谢再不济也能做个九品芝麻官,就算从此投置闲散,地位和俸禄也已经大大提高了。就是那几千流民可怜一点,接连遇上两个昏官!
青云还在心里埋怨呢,但没过两日,事情似乎又向更糟的方向发展了。县衙里流传起谣言,说葛典吏夫妻俩通过她,拉拢了刘谢,刘谢还答应帮他向周县令说好话了,而葛典吏还要将钟县丞的不法之举全都告诉周县令!
这则谣言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才几天功夫,就传得整个衙门和后街的人都知道了,再加上葛典吏多次邀请刘谢和一干与他亲厚的吏员吃酒,刘谢推拒不过,就勉强去了两回,结果让谣言愈传愈烈了,连高大娘在门口跟街坊闲聊了半天后,也回家悄悄拉着她问:“你干爹不会真的做了这种事吧?这可要不得!葛一条那混蛋岂是信得过的?钟大人可是好官哪!”
青云气得不行,又一次借送饭之机到县衙里找刘谢,这回连看守大门的官差都打趣她了:“小丫头可不厚道呀,咱兄弟几个对你也挺好的,常买糖给你吃,怎么你不替我们说好话,葛娘子只给了你两块糖糕,你就帮她了呢?”
青云心下凛然,葛太太给了她什么东西,按理说只有她俩知道,顶多就是葛典吏、刘谢、高大娘和曹玦明知晓,怎的如今连守门的官差都知道了?一定有人泄密!会是谁?刘谢和高大娘是不会多这个嘴的,曹玦明也不是这种人,更与衙门中人没有来往,难不成是葛家那边传出来的?说不定他们一开始就打算给刘谢设圈套!
但这没有理由呀?这完全是损人不利己,葛典吏那么圆滑,怎会如此糊涂?
当下她也不多说,只装作懵懂的模样问那官差:“帮她什么?我没帮她呀?糖糕我常吃的,她非得我收下,我也不好不收。那不能收么?那我送还给她好了。”
那官差只当她是小孩子家不懂事,便一笑置之,放她进去了。
青云立时就奔向刘谢的办公室,但这一回那周康安排的门子不肯让她进仪门,只帮她通报了一声,让刘谢来见她。刘谢出来时,满头都是汗:“都说了不让送饭的,你这孩子怎么又来了?!”
青云留意到那门子正往这边瞧,索性心一横,提高了声量问:“若我不送来,别人要请您出去吃酒,您就不好婉拒了。您这几日被逼得喝了那么多酒下去,当心喝坏了身体!我今儿给您做了补身的汤,您一定要喝完!”
刘谢有些感动,接过了篮子:“好孩子,难为你费心了。”他长长叹了口气:“有什么法子呢?人家请我,我总不好说不去的。”
青云又故作天真状问:“方才进大门时,守门的官差叔叔跟我说了好些奇怪的话,说您帮人说好话了,还说钟大人要生气,这是怎么回事?”
刘谢吓了一跳,左右望望,有些着急地看她:“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我就是问问。”青云一脸的茫然不解,“葛太太给了我糖糕,让我跟您说几句话,您听了以后不是说那种事您帮不上忙,也不能做吗?怎么别人说的不一样呢?周大人是好人,钟大人也是好人,为什么他们不能做好朋友?”
刘谢叹了口气,有些无精打采地摸摸她的头:“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就别管了,快回去吧。晚上不必来了,我会过去吃饭。”
青云瞥见那门子一直盯着他们看,心里也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便乖乖答应转身走人了。
晚饭时,刘谢的气色好了许多,饭后还告诉她:“周大人总算传我去了!大概是近来公务太忙,流民安置之事又关系重大,因此大人不敢草率行事,就跟两位先生商量了许多。他今儿叫我过去问了我许多话,又让我将旧日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