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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神魔祖能有荡天撼地之法,若有宗门真的到了灭绝的那一天,我要用我的命来唤醒魔祖神威,来与那些正道中人决一雌雄,就算被他们剿灭,也一定要他们知道些厉害。”
丁逸耳中听到蒙面人那近乎令人心寒的语声,不由向那竖棺中的枯骨多看了两眼,却见那棺中的骨骸似乎散发着一股隐隐的煞气,那一双空洞的眼眶当中也好似有一阵幽芒闪动。
二人沉默一阵,却是蒙面人忽然向丁逸发问道:“我知道你昨日醉酒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那个女娃吧?”
丁逸一愣,一经他提起了林月瑛,心中便是一阵深深的萧瑟之意幽然而起,只长叹口气,只觉得头颅中那剧烈的疼痛又加重了几分。
丁逸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怔怔的望着血神宗山洞的深处。
“你恨他们吗?”
出乎蒙面人意料之外的是丁逸却摇了摇头。
蒙面人见状似乎很惊奇的“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我只恨我自己!”丁逸沉声说着,声音中饱含着一股深深的无奈,“我恨我自己太过弱小,爹娘的仇也无法去报,明知道谁是最有可能的凶手,却没有丝毫办法找到任何证据,更是将师姐弃之不顾的离去,你说我自己难道不可恨吗?”
蒙面人静静地听着,在听完了丁逸的述说之后,却忽然摇了摇头道:“不,不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够狠心,就像我一样,如果能够真正的狠下心来,这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丁逸闻言只用一双吃惊的目光望向蒙面人道:“前辈你是说……”
“杀!”蒙面人只冷冷的吐出了一个令丁逸心寒万分的字。
“杀?”
“对!杀,不顺我意着杀!夺亲之仇者杀!夺妻之恨者杀!仅此而已,就这么简单!”
丁逸能够从蒙面人的语气当中听出了那一腔深入骨髓的恨意,面对同门被屠戮殆尽,在他的世界中也只剩下了杀戮。
“你以为只有魔门中的人皆都是大恶之人?他们只不过将自己的欲望和恨表达的直接一些,而那些正道之人何尝不是心怀杀戮,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只是他们将这股杀意和邪恶之念埋藏的很深很深,让你在不知不觉间遭受其害,可为可怕的是,在做出这一系列的坏事之后,他们往往反倒满口道德仁义,契合天理,可是这么做却比魔门更为歹毒!”
丁逸直把蒙面人的话记在了心中,他此刻说出的这一番话的确令人无法反驳,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此丁逸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做不到蒙面人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难道这就是之后为他带来一切痛苦之事的原因吗?
想到此处,丁逸只觉得心头一阵无比的沉重,“听前辈一番话,好像真的是这样,看来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蒙面人不由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随即便道:“随你!请自便!”
丁逸随即向蒙面人告辞离去,直向这深邃阴寒的血神宗深处行去。
此刻他满心怅然,心乱如麻,只想找个地方冷冷静静的安静一会,脚下未行出十丈,却蓦然看到身旁一处冷风呼啸的洞室内,一口白玉石棺却与其他那快要朽烂的木棺大不相同。而此刻这白玉石棺却并没有棺盖,里边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名身穿五彩霞帔,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
丁逸不由心中好奇,缓步走到了白玉棺前,仔细的打量了一阵棺内的女子。
却见她似乎根本不像是已经死去,此刻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女子的容貌恬静温雅,一抹朱唇之上似乎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是谁?难道她就是那位蒙面人所说被正道中人诛灭魔门而死去的他的心爱女子?”
难怪他会对三大正道如此的仇视,眼看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却偏偏无能为力,这种刻骨铭心的痛和恨自然已是深入骨髓,无论换做是谁都会不惜自己的性命来将这腔仇恨得到平息。
丁逸喟叹良久,虽然他并不明白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可是面对着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他能够感受到蒙面人心中那深深的绝望和怨恨。
曾几何时,在齐云峰的伏龙池中,抱着林月瑛那冰冷的身躯之时,他也有过同样的感觉,可是他却终究没有放弃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许这一切正如蒙面人所说,自己的确是缺少了那份杀意。
一股阴寒的冷风自另一边的石室中传来,丁逸满心